那纸鹤飞落到花信风手中,我紧张地四下张望,发现店内顾客要么谈天说地要么刷视频,压根没注意到这边。
辛夷跟扶光还没出现,可能还在别处探路。
花信风摊开手掌,皱巴巴的纸鹤上红痕斑斑,他揉搓了一下,闻了闻肯定道:“是血迹。”
“怎么会有血?难道它们是活物,受了伤?”我惊讶不已。
“不,它们只是受法力驱使,即便物久成精也没有血可流。这是从别处沾染到的。”
说的也是,毕竟本质是符纸,真受伤要流也只有一股子纸浆跟黑墨朱砂。
纸鹤轻轻扇动翅膀,周身弥漫着浅浅荧光,仿佛在诉说什么。花信风皱眉不语,片刻才开口:“通信纸鹤上传来的消息说遇见了跳鬼戏。”
跳鬼戏?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傩舞的俗称,表演者们会戴上面具装扮成传说中的鬼神,然后表演各种节目。为的是驱鬼逐疫,祭祀祈福。
只是我记得禹城的鬼戏是在过年正月初一到十六期间举办,或者恰逢鬼节也有类似活动。
可现在阳历十月份,根本没过年,中元节早过了,寒衣节下元节也不到日子。哪来的跳鬼戏?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傩舞肯定不简单,而且怎么会这么巧有血溅到纸鹤上?总不能是看见纸
鹤飞过来,一群鬼戏表演者招手说:来呀小鹤鹤,给你表扬个大呲花呀?
然后滋拉个口子,喷个血……
我正琢磨着,花信风又说道:“这鬼戏在顺福打印店跟老大妈火锅店附近,都在崇明街上。纸鹤传达的信息中没有提到如何溅到血,就是冲入鬼戏队伍后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只有这一只飞出来。”
冬白捏着手里的奶茶杯,心不在焉:“肯定是都被毁掉了,这些通信纸鹤又没什么大本事,这只算机灵才逃出来。”
“那对方会不会跟踪纸鹤追过来?”我问。
“没有被追踪的气息,要么是对方没空闲搞追踪,要么就是对方也是遵循某种规律行事的低级鬼怪,没有反跟踪这种智商。”花信风得出结论。
我们一讨论都觉得是这样,现在纸鹤带来的信息就这些。我们决定再等一等辛夷他们。
这期间我从手机上查询禹城最近有什么活动,在非常边边角角的搜索界面上看到一条信息,说禹城路西区崇明街有傩舞,但具体时间是四天之后,也就是十五号。
我突然想起来冬白审钱德时,那狗东西透露过崇明街的祭阵原定计划是四天后启动。会不会这傩舞跟祭阵有关系?
我又仔细看了几眼,突然开始头晕目眩,有种意识被吸
进屏幕里的感觉。手机都有点攥不住,那则信息文字漂浮着,一行行黑字扭曲成复杂的图纹。
“木樨!”
灵泽的声音穿透层层水脉般清晰地传达进我耳朵里,刚有些飘忽的意识迅速收回,头晕目眩的感觉顿时消散。
我晃了晃脑袋,左右看看:“怎么了怎么了?”
“这信息里隐藏着摄魂咒。”灵泽拿着我手机说:“等级不算高,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仍然很危险。”
“普通人被这信息摄魂了会怎么样?”
“这信息里有暗示,会不顾一切前往四天后的鬼戏现场。”
灵泽这么一说,我心有所悟:“会不会是南宫那边用这个信息吸引被摄魂的人前往四天后的鬼戏现场,然后在那成为激活祭阵的‘材料’?”
“应该是如此。”
“这太缺德了!”我很愤怒:“信息能破坏掉吗?”
“这是通过网络散播,得破坏掉发布信息的那台设备,比较麻烦。不过如果能将鬼戏以及祭阵破坏掉,这信息也就彻底丧失效果。”花信风回答。
既然有解决的办法,那就好说,我稍稍放下心来。我们的目标就是破坏祭阵,免得它再被利用。
只不过钱德的招供以及信息上都说是四天后,结果纸鹤寻回来的情况是跳鬼戏已经开始。难不成南宫
他们受了天道巡查的影响,准备提前激活这里的祭阵?
灵泽沉默片刻,说道:“如果最初是以摄魂吸引为目的,现在很可能是相反的。这祭阵不能随意抹除,南宫他们就算想消除痕迹也得用特殊方法。”
花信风闻言连连点头:“确实,天道巡查已经毁了他们一个祭阵,这些丧良心的家伙就得心里犯嘀咕,是不是天道察觉了什么。所以他们必然急着想把其他祭阵的痕迹抹除。”
正说着,扶光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他还是之前古风护卫打扮。进门的动静大惹得所有人都瞩目,顺势也发现我们这一桌。
店内顿时有点热闹,众人纷纷侧目,小声议论。估计把我们当成哪来的明星模特,毕竟颜值过于出众。
扶光压低声音禀告:“在顺福打印店前边路段有屏障,里面有跳鬼戏,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