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们有反应,千惠反手将那把长尺投掷出来,灵泽银鞭一扬,半空中卷住甩开。我则快步跑向花信风,之前暂为平息的白色纸海再次沸腾,雪花飞舞般喷涌而来。
花信风虽然满脸痛苦之色,仍是召出长剑将扑来的“浪涛”挥挡住,我也催动墨渊金环迸发出淡金色屏障瞬间罩住。
莫要小看这一张张纸,锋利如铁,在被花信风的挥剑以及我的屏障阻挡之后,它们凌乱地飞向墙壁,狠狠斜削进去。
这肉体凡胎要是挨上几下,绝对被“铁纸”削成肉块。
灵泽挥鞭进攻,千惠持那把松鹤云纹剑对战,金属之音铮铮直响。
这通道虽然高且宽敞,但终究比不上空地,打起来免不了束手束脚。尤其那个千惠明显对剑不是很熟,屡屡出现破绽。
也就是她那堆无时无刻都在的铁纸海救了她的命,几次挡住灵泽的致命攻击。
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赶紧确认花信风的状态:“你怎么样?还能保持清醒吗?”
花信风看了我一眼,我感觉得到他有话要说,但一切都沉淀成肃穆凝重地颔首承诺:“我没事,放心,应对得了。你俩的背后由我保护!”
我
知道他肯定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残瘴的滋生,邪祟的挣扎,然而现在顾不上慢慢安抚。
我答应一声好后,冲出屏障奔向战斗。
千惠眼见着越来越吃力,正面开打她本来就不是灵泽的对手,上次之所以被耍全因河道公园被提前做了手脚。
而我的加入更是打乱她的防守,反击她早已做不到,勉强支撑没有破防。可这是早晚的事,眼见着胜利在望,我却有种奇怪的感觉。
千惠明显不是一线战斗人员,她擅长的术法需要提前布置跟时间。铁纸浪潮虽然棘手,但看得出来,那把造型古怪的长尺才是控制的法器。
她丢弃之后,铁纸海也逐渐变得不灵活。
这好奇怪,打架那都是啥武器顺手用啥,怎么还会有丢下自己用惯的武器,转而用不熟悉的长剑呢?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吃瘪吗?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千惠是个大傻子,她就爱对战之际走钢丝,自己作死。要么就是有人命令她必须这么做。
我想起她之前说的大司教,这肯定是万象内部,而且搞不好是高层之一的人物,下达了如此怪异的命令。
目的是什么?
这搞不好就让自己属下白白送
死了啊?
我思绪百转之际,手上攻势丝毫没有停止,与灵泽鞭影憧憧配合,将千惠逼得狼狈至极。她手里那把剑忽然焕发幽蓝光芒,一道道白影自四面八方浮现,齐齐涌过来。
“小心!”
花信风提醒一声,随即挥剑将偷袭的白影斩断。他守着我们身后,任何试图靠近的异物都被他阻挡住。
白影环绕,幽蓝幽白光芒交织,整个通道都朦胧起来。隐约当中似有什么乐声,空灵幽静,有那么一丝丝缥缈。
千惠被白影簇拥在中间,她面容却不见轻松,反而充满恐惧茫然,浑身都在颤抖。
灵泽一见,眼底愕然不已。
我也是同样心情,这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虽然不清楚具体的,但这白影攒动,以及仙音缥缈的景致都说明一件事:那把剑是天道法宝!
天上之物,不要说大道行的妖魅,就是幽冥的阴神鬼将都不能随便碰触。
这千惠没有彻底脱了人身,入得又是邪道,浑身阴气血煞气,使用天道法宝不仅折寿还会出现恐怖幻象。根基不稳的压根撑不过去。
千惠难道不知道?
或者说她的上司不知道?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一瞬间根本来不
及把这些理顺,在千惠越来越恐惧的神色里,她伸手抓挠自己的脸,发出一声声崩溃尖叫。
与此同时,铁门内的东西开始砰砰砰乱撞,夹杂着兽啸的呼喊传来。
那门肉眼可见的开始往外凸,一个个敲击点,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白影骚动,仙音陡然消散。
千惠挠得满手是血,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血痕,她大喊一声,将手中那把松鹤云纹剑猛地甩出去。
寒光划过优美的弧线,最后落在花信风身前不远处。
剑锋斜插进地面,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周遭所有白影全都海上泡沫般破碎消散。
千惠噗跪在地上,垂着头,一时间不知死活。
而铁门已经被从里到外被撕扯开,之前我“看到”那张脸探出来,血红眼珠瞪到极限,黑点般的鼻洞里喷出白色蒸汽。
他身后有什么躁动着,张牙舞爪。
整个通道一寸寸亮起光纹,前后左右全部闪烁着幽幽红光。我瞟了眼那些繁复的纹路,瞬间心惊,而灵泽已经低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