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典的热闹气息越发浓厚,有福之人汇聚得多,也就吸引来不少觊觎的妖鬼。偷偷摸摸正打算下手,就立即被伪装成蓝衣道士的城隍阴兵给铐走。
真不错,业绩这一下就有了。
我站在梅树下望着不远处的人影攒动,不由感叹:“难怪城隍这么积极,敢情能从中获得这么多好处。”
花信风也笑起来:“是啊,无利不起早,不过城隍最想的还是想在上头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说吧,你叫我啥事?不会就是站这看人来人往吧?”
“当然不是。”花信风停顿片刻,缓缓露出笑容:“你觉得自己犯过错吗?”
“犯错?你指什么?如果是考试不及格,演讲社死,出去逛街忘带手机这类的事,那可太多了。”
“我是问……身为罗酆六天之一,你犯过错吗?”
这个问题让我好好思考了一番,然后得出一个结论:“没有。”
花信风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微微惊讶地看着我。间隔了几秒钟他才不死心般反问:“真的?你确定自己做的每件事,执行的每个任务都没有纰漏?”
“这就要看怎么说了,我不是全知全能的天帝,
我只是酆都的六大鬼神之一,在我的立场和身份上,我做的执行的都是合情合理合法的,所以没有。”
我停顿了下,看向花信风继续说:“但如果换到别的立场跟层面上,那我也许做错过。我是不可能完全脱离自己的环境跟局限来评论的。”
花信风眉峰微皱,沉默不语。
“当然,有些人可能特别有远见卓识,看得特别深广跟长远,我很敬佩,但不会勉强自己必须变成这样。怎么?你犯了什么错吗?”我问道。
花信风摇摇头,笑得有点勉强:“我没有,就是想起那侍童说的话,也不知为何他好像对我的影响多一些,如果霖尘子就在面前,我应该没法像之前那样干脆果决地下判断。”
“为何?你同情他?”
“这倒谈不上,只是比起他,天上那些神明才更可恨。他们可以阻止,也可以弥补挽救,却无动于衷。”
“确实,但你是天上的神明吗?”我问道。
花信风明显一愣,随后摇了摇头。
“这不就得了,你在你的位置上,做出了该做的选择,那么这事无论对错都是最好的结果。我也觉得,如果我是天帝,那我不会这
么放弃帝姬,但假如事情另外一面呢?”
“另外一面?”
“比如说,帝姬身上的诅咒会传染,比如说她死了更有利?”
花信风愣愣地看着我,像是从未想过这些问题,很快皱眉问道:“传染这我还能理解,但死了更有利什么意思?难道有人想害帝姬?”
“那不一定,有可能是嫉恨霖尘子。他曾是天神中的天神,神明的七情欲都被压抑很深,搞不好某个瞬间就爆发,恨他总是抢风头。”
我看花信风眉头逐渐皱紧,继续往下说:“刚好帝姬被诅咒,这时候只要鼓动众神相信帝姬不死就会害死所有人,那么天帝会有什么选择也就很明显了。”
这没什么实际证据,因为就算前世,我也没接触过霖尘子他们这些神。只能说有这个可能。
如果帝姬的死可以换来天庭平稳,三界六道不出错,那么天帝希望她就这么离去……或者,帝姬的死干脆就是天帝授意的。
作为完全的旁观者,我可以轻易地下结论:天帝太操x了或者他也有苦衷。但实际上,只有站在他的位置上才能明白,当时为何那么做,众神为何没有阻止或挽救。
霖
尘子当然可以愤怒,可以找天帝报仇,要是有这个能力,屠了整个天庭,我也敬他是个好汉。
但他实现报复的手段,需要杀戮无辜的六道众生,说得现代点就是拿万物生灵的命来给自己充能。
那他霖尘子在我眼里就是彻头彻尾的堕仙恶神,我就可惜当初围剿霖尘子时我还未接任宫主之位,没能参与其中。
花信风听完我这一番话后明显有所呆滞,长久没有说话。我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你没事吧?”
“嗯……没事,你说的我真没想过,也许我该好好想想。”
“别想啦,希望宝地能有效果,你就跟这些邪祟说拜拜。哦,也许还需要祁给你善后。”我抬手拍了下他的肩:“总之我很有信心!”
花信风笑起来,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可惜没早点认识你,说不定我会喜欢你呢。”
我噗一下笑了:“早认识也没用的,喜欢谁那是我说了算的。”
花信风还想说什么,我就看见灵泽跟背后灵一样出现在他身后,红眸幽深闪烁寒光。
“你刚才说什么?”
“哎呀,我就随便开玩笑嘛,知道你俩情比金坚,我没抢的意思。”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