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不管是谁,我们都爱你。”许则然自嘲的笑笑,“而且,我跟他本就是一个人,现如今的一切,不过是我不甘心过往这二十多年,成为一场虚梦。”
我抿唇,嗯了一声。
我不知道该说些啥,许则然也没再开口,一阵沉默后,在他的叹息中,我挂断视频电话。
我满腹心事的睡下。
翌日下午,我跟杜悦骑着电动车去老人家里。
这位老人叫吴万全,就住在离县城不远的村里,骑电车方便得很。
我和杜悦到地方时,吴家院里站着不少人。
院子一角搭着灵棚,其他地方摆放着圆桌,院门口还有人拿着本子记账。
谁给多少随礼,都要清楚的记下来。
宾客在院里吵吵闹闹,说说笑笑,吴家人则是在忙碌着准备饭菜。
许多地方,都讲究白事喜办。
无论亲人是出于真心还是为了面子,遇着白事,热闹程度不比喜事差多少。
气氛都到这了,我和杜悦也不好不交钱就进院。
思量过后,我俩一起随了礼,两百块。
事情还没半成,先破了财。
杜悦坚定的说:“等办完事,我把钱要回来。”
“啊?”我瞪大眼睛,还能这样?
会被打吧?
“啊什么啊,我们是来给他们看事的,不是来吃席,不吃就不用随礼,再说了随礼是人情,
都是要还的,咱俩跟吴家无亲无故,他们都不好还礼……”杜悦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我心里忍不住感叹,杜悦是真的变了。
话没说完,杜悦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算了,当我没说,要礼钱这样的事,也就说说,我再穷也没脸去做。”
能在心里计较这两百块,我知道杜悦是被钱逼到一定份上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到时候我暗示吴万全,让他把礼钱补给你。”
杜悦:“……”
“倒也不必,当时我睡醒看见这个塑料袋子,就给我吓够呛,我不想再来第二次。”
那就没法儿了。
俩穷鬼对视一眼,对着叹
气。
都心疼钱。
我捂着心口,忍着心酸,握住她的手,认真的说:“无论多难,只要不放弃,咱总能熬过去。”
我定要摆脱满身的厄运,从眼下危机四伏的困境中挣出去。
“嗯,我能过好!”杜悦握拳。
俩穷鬼互相打够鸡血,去办正事。
我找到吴万全的大儿子,吴立功,跟他说了吴万全托梦给杜悦的事。
怕他不信,我还拿出那个发黄的塑料袋子。
我静静地看着吴立功,等着他露出惊喜的表情。
突然得知能分一笔钱,是多么令人激动的事。
谁知,吴立功黑了脸,气的嘴唇直哆嗦,“我爸还有私房钱?”
“……”
我有种预感,吴万全许诺的六千块钱,不好挣。
吴立功强忍着怒气,领着我和杜悦去隔壁院,然后又去叫人。
吴家这事不好办,我得想办法把吴家人压住。
我立即拿定主意,跟杜悦说:“这事有内情,配合我。”
话落,我摆出严肃的表情,端起架势来。
杜悦退后两步,微微垂头,很像个低眉顺眼的助理。
很好,准备工作完成。
“死老头子有私房钱?”随着话音,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被扶着进屋。
“吴万全在哪里?让他出来,敢背着我存私房钱!”
老太太满脸愤怒,手里的拐杖敲地,砰砰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