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少歌抬头见到李秀才,连滚带爬的扑到牢门跟前,涕泪横流。
“啊,啊,呀呀”他想说话,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李秀才见状,心中已大概明白,他沉声问道:
“少歌,我只问你三个问题,你只需点头或摇头即可!”
风少歌听得明白,连忙点头。
“是有人引你进卢家庄,而不是你自己要去的?”
风少歌用力点点头,确认了当天的事情。
“是有人给了你茶水,而且你喝下了?”
风少歌一愣,老师如何得知这么详细的经过?不过他来不及多想,又用力点点头。
“你并不认识同睡的女子,确定吗?”
最后一个问题,李秀才看着风少歌再次点头确认后,长叹一口气道:
“傻孩子,你是命中该有这一劫,被别人选中做黑猪仔了。”
风少歌这时哪能不明白,但又说不出话,当下只能悔恨交加止不住呜咽喘气,用泪水洗面。
李秀才沉吟半晌,道:
“我说一句话,你且听清,今晚寅时三刻,无论见到何种奇异之事不要惊慌,不能发出一丝动静,你可记住?!”
李秀才这没头没脑的话,风少歌虽然不明白,但他天生聪明,从这话里嗅到了一线生机,连忙点头。
李秀才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大牢。
风少歌不知道老师要搞什么动静,只得蜷缩在墙角,内心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寅时的到来。
接近天明时分,是人最困倦的时候,牢里看守人犯的狱卒也止不住的犯困,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这时风少歌的牢房当中,地面出现了微微的起伏,随后起伏越来越大,看得风少歌两眼大睁,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来。
随后中间的泥土向下陷进去,一个一尺见方的黑洞刚出现,李秀才就从里面跳了出来,全程动作极其轻微,最多像老鼠啃食的响动,关押风少歌牢房又在最深处,此般动静牢里无一人能知。
李秀才上来,转身又从泥洞里拉出一具人偶,看人偶的面貌,赫然竟是风少歌一般模样!
李秀才手脚麻利的对照风少歌又给人偶整理了一下面容和头发,直到和风少歌本人别无二致,再把脸涂抹黑污,这才把人偶放到角落里卷缩好。
随后他念动秘法,一丝神魂像轻烟一样进入了傀儡中,一瞬间这没有生命的傀儡像活过来一样,成了有生命的东西。
接着他拉过已经看呆木了的风少歌,一起跳出泥洞中遁走,大牢里的泥洞在十息后自动恢复了原状,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长风镇的大牢
看守犯人的狱卒脸肿肿的,被闻讯赶过来的牢头披头盖脸的甩着巴掌不敢出声。
蜷缩在墙角的“风少歌”已经满嘴鲜血的吱唔不能言,圆睁的双眼充满了血丝,神态非常疯狂。
“看个人都看不住,你知道这人犯是谁吗?风家庄风员外的宝贝儿子!你叫我们怎么交待?”
狱卒抚着脸道:“一个不注意,谁知道他如引刚烈。”
牢头大怒、:“幸亏这人未死,不然你我都交不了差!”
接着又是一顿胖揍,打得他吱喳鬼叫
但事情终要有一个解决的办法,最后也只能无奈的上报,说人犯风少歌自残。
大牢里发生这种事稀松平常,官府也没有过多的调查,要下面的人先隐瞒。
当然消息是瞒不住的,没多久风家庄上下都知道了风少歌在牢里的事情,庄里人人噤若寒蝉,瞧着风员外的家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风员外和夫人自是嚎哭了半天,最后亲自带人到官府要人,还闹了起来。
这下把衙门弄得相当尴尬,风员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这通奸之罪罪不致死。
镇上的官员把两家人招来衙门,最后协商风员外赔给卢员外一千两银子,然后出个通告,要把这事了结了。
卢员外愿意接受调解,一个是一千两银子在长风镇不算少了,二是他冷静下来后,隐隐觉得事情不劲,特别是文小红发毒誓说根本没见过风少歌。
而且人家少年才十五岁,自残明志,这副惨状已经不忍侧目了。
风家庄
风家庄风员外和夫人居住的的后院里有处秘密地库,沐澜国和邻国连年有战争,国内但凡有点钱的官员和平民,都有狡兔三窟,以备不测之用。
地库面积不大,深入地下十几米,约有百来平方米,但里面物资和吃的一应俱全,还精心的打造了入门机关,以保安全。
李秀才身着黑衣喝着茶,他面前跪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这正是大难不死的风少歌。
“风少歌谢过恩师,恩师在上,请受少歌一拜。”
他口齿清晰,居然能说话了。
“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