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漫不经心的对夏稚说:“上次那本书我找到了下册,要看吗?”
夏稚抬头刚好能看到他清隽的侧脸以及认真的神色,她犹豫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无声的弯了弯唇,
毕沉怔愣回神,硬生生地挤到两人中间,笑眯眯地说:“池医生不是来接人的吗?赶紧去吧。”
“不急。”
池靳白比他高了半个头,此刻居高临下看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冷笑起来的时候,格外渗人。
毕沉默默地落后两人半步,避免C位。
夏稚问:“书在哪?”
“车上。”
“你去拿,我在这等你。”
这句话让池靳白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应道:“好。”
把人支走后,夏稚跟毕沉走到无人经过的偏僻地方,问他:“有事?”
毕沉说:“打你电话没人接。”
“手机坏了。”
“上次连药一起被人偷走了?”
“嗯。”
毕沉满脸诧异地看她:“你这该不会遭受了校园暴力了吧?”
夏稚冷睇他一眼:“没。”
“这几天是不是都没睡?”毕沉环顾四周,做贼心虚似地拿出一瓶药给她,“这个药效弱,你先将就一下。一次最多服用三片,千万不能过量,知道吗?”
“嗯。”
也不知道这是回答上一句,还是下一句。
这么多年也了解她的脾性,毕沉懒得计较,微眯着眼用探究的眼神看她:“你对池靳白好像不太一样啊。以前认识?”
“不认识。”
毕沉自知无趣,清了清嗓子,望着天问:“某人问你放假回去吗?”
“某人?”
“宇文。”
“在实验室。”
他噎了噎,摆了摆手:“行吧,我回医院了,谨遵医嘱啊。”
这边人很少,路很宽,放眼望去,两边新栽植的行道树矮矮的,沿路的树枝也还是光秃秃,四周空无人烟。
“你哥是往这边来的吧,怎么不见人?”
池烟挽着女人的手臂,回答道:“可能有点事吧。”
“如果不是司机请假回老家,你爸又有台手术,我也不会拉着他来。”
“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你东西多,一个女孩子怎么回家?当初让你不住校,你非要住校。”
池烟笑笑没说话,她眉眼弯弯,颊边的酒窝却浅浅的。住校的原因也不过只是想离那个家远一点罢了。
“夏稚。”看到前方熟悉的人影,池烟一扫阴霾,语气也欢快了许多。
本等池靳白回来的夏稚闻声转身,她平稳有序的心脏在见到穿着白色大衣女人的时候,忘记了跳动,有那么几秒钟她忘记了呼吸。
两人隔着一段路的距离,对视着,谁也没说话。
柳筱看着突然出现自己视线内的女孩儿,那股熟悉感让眼睛变得无比酸涩。
“妈,这就是我上次提到的那个很优秀的同学。她叫夏稚。”池烟站在两人中间位置,相互介绍着:“夏稚,这是我妈。”
她的声音让夏稚回归现实,她立刻转身低下头,细白的手指被她紧紧的攥在掌心里,倾泻在沥青道路上的阳光,好似一根根金黄色的针,格外刺眼。
柳筱错愣的朝她的方向走去,眼睛里竟在不知不觉间挂着眼泪,摇摇欲坠。
“请问,能让我看一看你的脸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长得太像一个人了。”
哭得瑟瑟发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落在地面上的影子也越来越近,夏稚依旧低着头,她想离开这里,两条腿却像是被定住般动不了。
就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她的身影被人及时挡住。
匆匆赶来的池靳白盯着她泛白的手指看了眼,把她的拳头包裹在手里,抬眸对面前的人沉声道:“池烟,你先带妈去车里等我。”
“好。”池烟扶着情绪崩溃近乎要晕过去的柳筱离开。
池靳白换了个方位,站在她的正前方,看了她良久,轻声问:“她吓到你了吗?”
她沉默着,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他有些担心,凝眉又喊了声:“夏稚。”
她从他温热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喊了声:“池靳白。”
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声音有些哑,却酥酥麻麻的。
“嗯?”
“我不是你妹妹。”
他心里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伸手揉了揉她被风吹乱的头发,他的声音磁性又温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我知道。”
她抬眸,撞进那双灼灼晶亮桃花眼,眼波流转间有瑰丽清华,似冬日暖阳印着结冰的湖面。
耳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