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下巴,对夏稚说:“你先上车,我抽根烟。”
夏稚依言开门上车,他的背影在一棵松树下面消失后,她才开始阖眼休憩。
在车上坐了十五分钟后,他还没回来,夏稚直接开门下车去找他。
任昌年此刻正蹲在松树下面的台阶上,脚边已经有好几根烟蒂了,夏稚走过去的时候朝他伸手拿了一根烟和打火机,她熟稔的把烟放在嘴边,银质的打火机发出“咔嚓”的声音,蹲在他身边一起抽烟。
他咬着烟,说:“你就不该出手,等着警察来处理就好了。现在,你救了她们,把自己暴露了。”
夏稚吐出一圈白色烟雾,淡淡说道:“帮夏童申请中药免疫抑制剂的临床实验,让他尽快做手术,然后送他出国。”
任昌年转头看她:“那你怎么办,回无名岛?”
夏稚抖落烟灰,说道:“没有命令不能回去。”
“你要继续留在这里?你疯了吗?你是在拿自己命开玩笑。”任昌年捏紧拳头,说道:“我不知道宇文战在搞什么鬼,竟然让曲家那个疯女人找到雇佣军来杀你,他难道是放弃你了?”
她望着松树上方的星空,平静地说道:“在夏童手术前,我会活着。”
“来这里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我该怎么救你,可是我想不出任何一条路能让你全身而退。”任昌年又猛吸了一口烟,嗓音带着很重的烟腔:“五年前,你就不该继续做夏稚,我把你救出来的时候就该把你送回池家的。”
“可我从出生就是夏稚。”
她仰着头,微微勾唇,脸上不明显的笑容比这漫长的黑夜还要苍凉。
穿着警服刚出警回来的季昀然瞥见院子里蹲在松树下抽烟的两个背影,只觉得有些眼熟,没有多想更没有逗留,直接走进警局。
“队长,你回来了。”
“嗯。”季昀然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细长的指尖捻了捻烟屁股,低头咬着烟,恰好观察室的门开了,赵文箐被人带了出来,他透过门缝看见了池烟,便问道:“里面的人是怎么回事儿?”
小李说:“她们见义勇为来着,结果又跟被救的人吵了起来,还误伤了警察。”
“真有出息。”季昀然把烟扔会抽屉,大步流星的往观察室走去。
里面一个中年女警察正对池烟说道:“你的同学都回家了,你赶紧打电话叫你家人把你带回去。”
池烟巧言令色道:“我又没犯错,警察叔叔,我打电话回去的话,我家人指不定以为我做了穷凶极恶的事情。拜托你了,就让我回学校吧。”
季昀然推开门,朝着她说道:“不打电话,晚上是打算住在这里?”
女警官看到他立刻喊了声:“季队。”
“她是我家小姑娘,我来带她走。”季昀然倚靠在门口,欣长的影子落在池烟身上,像是把她整个人都保护在他的羽翼中。
女警官愣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好的。”
一开始池烟还十分乖巧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办手续。他还以为士别三日,她改了性子,结果手续刚办好,出了派出所大门,她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甚至瞪着他:“谁是你家小姑娘。”
季昀然看着她炸毛的模样,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问道:“我说你最近到底在跟我闹什么别扭?”
池烟冷哼一声:“谁在跟你闹别扭。”
季昀然逼近一步,弯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都不想当季往嫂子,那就是不想嫁给我了,这还不是跟我闹别扭啊。”
池烟脱口而出:“明明是你不想娶我。”
“谁说的?”
“你自己亲口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口是心非的话?”
池烟不想跟他纠缠下去,不再理他,径直往右边走。派出所门口正在修路,她走的太急,一不下心踩到了坑里,扭到了脚踝。
饶是疼的钻心,她也没回头,甚至很倔的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季昀然被她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叉着腰深呼吸,看到她受伤了,又忍不住心疼快步走过去,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拦腰抱起,他身上的烟草味明显,凛冽的气息让人动弹不得。
池烟稳定心跳,语气刻意疏离:“季昀然,你放我下来。”
季昀然垂下眼睫睨了她一眼,沉声道:“老实点。”
池烟挣扎了好几下,依然被他紧紧的抱着,抬眸撞上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面似乎酝酿着什么风暴。
季昀然抱着她往上颠了颠,下颌线利落且刚硬,他沉默半响,才说道:“我不知道你听到了什么,但是我一直以为你心里应该清楚的。虽然没有挑明,但是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我对你,跟池靳白对你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我从未把你当做妹妹,我们的亲属关系只能是夫妻。”
池烟被他说的话怔住了,手肘还抵在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