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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然赴死(1 / 3)

金碧辉煌的室内与屋外的原始森林十分不搭,水晶灯细碎而多彩的灯光下,一支价格不菲的狼毫笔被狠狠地砸在满是倒影的大理石上,墨水溅了一地,弄脏了干净如镜面的地板。

京枭看了眼完好无缺的画纸才平息怒火,抬眼问跪在面前的属下:“你再说一遍。”

属下匍匐在地:“背脊山的军事驻扎地被靳家发现了,留在那里的人除了伤得伤死得死,更多的人被靳家抓走了。”

Abel一脚踹开地上的属下,“好在我们提前把背脊山的核心人物和重要东西调到豸逊森林了。”

京枭挥了挥手,“等他们把背脊山清理干净就要来豸逊森林了,按计划去准备吧。”

等人走光了,站在一旁的任昌年冷笑一声:“靳远平的孙子倒是个厉害的人。”

“靳家那个小子叫什么名字?”京枭重新拿了一支狼毫笔,继续把画上的人一笔一笔的勾勒出来。

任昌年回道:“池靳白。”

京枭问:“跟夏稚处对象的就是他?”

“嗯。”

“她的眼光怎么跟她母亲一样,专门喜欢跟京家不对付的人。”京枭说完,又突然抬头看了眼面色阴沉地任昌年,放下笔,招手让他过来,“亚君,你看我画得像吗?”

白色的宣纸上是一个美人,哪怕画上的人没有被涂上任何色彩的颜料,一副黑白画也遮挡不住画中人神采飞扬的眉眼和明艳动人的笑容。

但是在任昌年孩童时为数不多的模糊记忆中,红罂的脸上从未露出过笑容,但是他还是开口道:“像。”

京枭凝视着案几上的画,说道:“几十年了,我都快忘记红罂的模样了,你说她是不是有理由更恨我一点了?”

任昌年看着眼前已暮年的男人,违心道:“不会的。”

京枭满是沟壑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她会,只有我知道她有多恨我,不然她也不会在生下小云后,趁着我不备抱着小云一起自杀。她在临死之前又不忍心,而以自身为肉垫留下了小云,我却没能救活她,可是最后小云长大了还是选择自杀,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吧!也不知道夏稚有一天会不会也选择她们一样的路。”

任昌年肯定道:“她不会。”

“为什么?”京枭倒是很意外,被囚困被欺骗被背叛,无论是哪一条都足以让人奔溃,更何况她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任昌年看着从窗外落进屋内,让大理石地板上反射出光芒的清冷月光,说道:“因为她穷其一生都要做到的事情还没做完。”

京枭来了兴致:“什么事情?”

“杀了我。”任昌年冷冷淡淡地说出这三个字,像是事不关己,又像是在讽刺对方的自不量力。

黑漆漆的地下室内密密麻麻挤了一群人,这些人的双手上了手铐,身上脸上都挂着彩,白右问了一晚上都没有任何头绪,这些人嘴紧得跟撬不开得蚌壳一样。

微弱灯光下的台阶上,传来一声又一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大家望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男人走了过来,五官惊艳面相如暖阳,与这里的黑暗格格不入。

就这样一个看起来光明如神明的人直接从他们这些人里面拖走其中一个人,把手上人的嘴毫不费力地捏开,用力的一推,把他的牙齿重重磕在了台阶上,满嘴的血喷射出来,满是鲜血一排牙齿在台阶上滚落下来。

池靳白让人把已经疼晕过去的人驾了出去,对着其他已经满脸惧意的人说道:“我没有耐心一个个审过去,毒枭在豸逊森林的具体位置是哪儿?没有得到答案之前,就一个接着一个来,反正这台阶比你们的牙硬。”

隔壁房间里的封久久看着眼前血型的一幕,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真看不出来池医生还有这么暴力的一面。”

“他或许心里藏着暴力的一面,但是刚刚的一幕不是真的。”

“嗯?”

毕沉递给她一杯水:“地上是假牙和血浆包,用来吓唬他们的。”

听到隔壁争着抢着招供,鲲鹏看着桌上的水果,也不再骂骂咧咧,“看来我们的待遇还好点。”

长鹰剥了一个葡萄放进嘴里,问一天进来无数趟送东西的毕沉:“他把我们关在这里到底是想干嘛?”

“怕你们误事。”

“误什么事?”

“他压根就不信你们的说辞。”毕沉这才瞥了他们一眼,“除了在无名岛看着曲家的胜遇瞿如,数斯蛊雕鬼车金乌去哪儿了?”

长鹰笑了笑:“不愧是让十七念念不忘这么多年的人。”

一旁吃香蕉的封久久一下子抓到了重点:“念念不忘?十七的枪法是你和老大两个人亲手教的,夏稚最开始几年的任务也都是你带着去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看着坐在对面你喂一口我喂一口的两人,长鹰露出嫌弃地目光:“你现在不仅恋爱脑还很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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