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沈卿尘接受不了这个回答，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迎着沈听肆戒备的目光哈哈大笑，状若疯癫。
“你从来没有给过我选择的机会，你就是要养废我，好让你那亲生的儿子一个个飞黄腾达！”
“一个仙门掌门，一个凡界贵商！多风光啊！”
“而你沈音黎，到时候就将是修仙界掌门的母亲，位高权重，声名显赫。”
“你敢说你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你的儿子！”
沈卿尘这个说法就是完全不把沈夫人的养育之恩放在眼里了。
别管沈夫人什么想法，但沈听肆绝对不允许有人胆敢污蔑自己的母亲。
哪怕这个人是沈卿尘。
他名义上的哥哥。
“娘对我们明明都是一样的。”沈听肆看着沈卿尘，眼底带着极深的不解。
“娘亲当时教过你沈家家业的掌握和运筹之法的，是你自己觉得家业太多太杂，学起来太费心力，主动放弃的！”
沈卿尘有一瞬间的怔愣，对这件事似乎有那么一点印象。
但也只是一点。
他自幼被沈家金银奉养着长大，得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想要的更是很少有得不到的。
对于自己主动放弃掉的事情，更是吝啬给予一
点点小小的关注和眼神。
沈卿尘眸色一暗：“就算沈家家业是我主动放弃，那灵骨呢！”
“她分明就是想要将我毁掉，好给你们兄弟两铺路！”
空气中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味 ，沈听肆眸中带火，看沈卿尘的眼神中都带着不可置信。
而沈卿尘，则是恶狠狠的盯着依旧闲适的沈音黎，满是癫狂。
对于沈卿尘的质问，沈音黎慢慢抿了一口茶，颇为闲适慵懒的道。
“灵骨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并不后悔。”
沈卿尘张嘴欲要说什么，却被沈音黎抬手挡了回去。
她放下手中茶盏，默默的看了沈卿尘许久。
眼神依旧温柔，像是包容一切的长河，但却盯的沈卿尘直发毛，甚至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他的眼神从镇定转向怀疑，再从怀疑转向确定，即将穷图匕现之时，沈音黎动了。
她的速度太快，几乎没人看清她是怎么动作的。
甚至都险些惊出原本藏着的江知渺。
等众人再反应过来时，沈卿尘已经被卡住脖子摁在了石桌上，汝窑茶具碎了一地，颇为混乱。
沈音黎低头看着他，温柔却又疏冷。
“三个月前，
我夜间接连做着同一个梦。”
“梦中是望不见边际的雪地，一座四面环海的岛内，有一座白玉铺成的圆形平台。”
沈听肆不明所以，不知道沈音黎说的这是什么东西。
但江知渺和沈卿尘几乎是在同时知道了沈音黎的梦境中所描绘之地是哪里。
蓬莱仙山——诛仙台。
沈音黎一直在看着沈卿尘，也因此，他的小动作并没有逃出沈音黎的注视。
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对他的行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你既然也知道，那看来就不是梦。”沈音黎轻笑一声：“我本来确实是不信的。”
“知道我见到了那天来挖了你灵骨的小仙长。”
“他和我梦中诛仙台之上的人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人脸，唯一的不同大概只是没有了那个人的桀骜不驯，沉稳沉寂了不少。”
“梦中也有你，你俯视着我们，眼中满都是怨愤和嫉妒。”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那些都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过去，或者说前世。”
沈音黎眸中的平淡终于全部褪去，化成了难以用语言描述出来的情感。
良久，她才轻声道：“我从未想过，我亲手养大的孩子，竟然能做出如
此恶毒的事情。”
恶毒的事情是什么，沈音黎没有明说。
但被系统绑定的沈卿尘和保留了前世记忆的江知渺都懂。
那些事情太过残忍，哪怕仅仅只是语言描述，对一个母亲来说也太过残酷。
记忆苏醒，沈音黎再次见到江知渺的时候心脏绞痛，几近无法呼吸。
“你怎么会想起来的！”沈卿尘猛然握住沈音黎的手，眸子中是化不开的执拗和癫狂。
“那毕竟是过去，现在一切还未发生。”
沈卿尘看着面色冰寒的沈音黎，眸色软化，眼中似乎都带着水光。
“你要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来报复我，毁了我吗？”
沈音黎没说话，沈卿尘眼眶微红，面颊在沈音黎手中微微蹭蹭，像是小时候撒娇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