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枳也不装了,脚尖踢了踢陈二,让他松了手,走到王武面前,拉他起来,指了指地上死了的十几人,淡定说到:“瞧着,这地上的人,可都是你们几人干的,和我无关。”
“什,什么意思?”
几人有点没明白,王武更是一团雾水,他本以为是手不能动肩不能抬的小孩儿,竟然和那江湖高手一般,刀刀见血。
如今姜枳走到他面前,虽说比他矮了一截,但是他若不是强撑着,身子怕是早就被吓软了去。
实在是现在的姜枳身上的气势,和刚刚在屋里和他们聊天的小孩儿相差太大,还有点不能适应。
姜枳本想着如今已经开始养老,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打打杀杀的。她长叹一声,收了身上的杀气,撇下嘴角,开始编故事。
“几位大哥你们不知,我这功夫啊,是和兄长学的,兄长是军营的人,保家卫国,出生入死,早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可是也想要家中有个传递香火的人,兄长是不准我学这些功夫的。”
一双似泣非泣的眼睛抬头看了看站着的几人,话音一转,“可是我喜欢的很,又崇拜兄长,所以偷偷学了几招,刚刚看那些人都快取各位英雄的性命了,我一时之间为了几位也就出了手,这可算破了我的杀戒。”
“若是我哥哥知晓了,必定要废了我的筋骨,一个铮铮男儿,没了筋骨,算什么英雄好汉啊……”
说着竟然低声啜泣起来,王武几人将视线从她身上上下打量后,又互相转来转去,眼神中已是信了九分。
那李生站了出来,脸上被打得青红紫绿,龇牙咧嘴一会儿,说到:“你这小孩儿,倒是救了我们兄弟一命。”
姜枳适时停下,糯糯地回到:“是啊,我刚刚从洞口出来,就见到那人举着那么长的弯刀,直直地插向你们,若不是我,倒在这里的人可不就是你们。”
又恐吓到:“而且那弯刀插进去后,不好拿出来,你们一时毙命也就算了,若是他插歪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肠肚被弯刀带出来,又去插下一个,等你们死了,尸身在哪不好说,山上的野兽闻着味来,拖了你们的肠肚去吃,分了你们的五脏六腑……”
“诶诶诶!打住打住,别说了,小英雄。”那李生本就是里面最胆小的人,此时听着直犯怵,“听着有点犯恶心。”
姜枳一边说,一边随手捡起旁边不知谁掉落的长剑,轻松一甩,几人随着剑身看去,那剑刚好插在最后被留下性命的劫匪前方,不偏不倚。
众人对她再次肃然起敬,陈二当即取了那马匹上的绳索,捆了人。
几人回到洞穴,走时还睡着的人,此时半坐了起来,双手撑着床沿,姜枳想到自己养老的良田,连忙走过去。
“哥哥,你怎么起床了?”
陈忻之早听说了姜枳给那几人说自己是她兄长的事,听着这声哥哥也没什么反应,倒是把目光看向姜枳的脸上和衣裳。
上面沾着血迹,不过瞧着不像是她的,又转头看向后面几人,几人躲躲闪闪的,身上依旧是带着血迹,脸上还有殴打的痕迹,他们带回来一个人,手上插着一支利箭,那只手已经被废了。
姜枳双眸一颤,竟又要落泪,“哥哥,我刚刚好害怕啊,那些人,简直是杀人不眨眼啊!”
后面几人听着她这话,默默低下了头,不为别的,要他们打架可以,要他们演戏,实在是为难人,杀人不眨眼的人到底是谁啊?!
陈忻之不知其缘由,又听到姜枳颤着声音到:“幸亏这几位勇士救了我,要不然哥哥你就见不到我了。”
陈忻之听到这话,又朝着后面低着头的几人看了眼,姜枳见状,半转身过去,说到:“我和兄长,在这里谢过几位了。”
说着镇重地朝着几人行了礼,那劫匪想说什么,被姜枳的眼神一瞪,瞬时闭了嘴,再也没开口。
王武几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一点声音,“额……这个,人在江湖,靠的就是朋友,不必谢不必谢。”
陈忻之听完后,竟也拱手朝着他们行了一礼,这礼可就比姜枳那半吊子规矩多了。
姜枳本兢兢业业演着戏,这时被他一打断,也卡了壳,实在没想到他还会有动作。
岂不知陈忻之行这礼,一是为了自己,自己如今病着,若是没这几人,怕是性命难保,他一向恩怨分明,二是听到姜枳如此说,为他们舍身救人行礼,姜枳一路上虽话多了些,但是身世凄惨,总让他想到自己的小时候,对她总多有照顾。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王武几个经姜枳这一折腾,也不拘谨了,坐着大口喝着酒,那张孙说着又看了眼被放在角落的人,担忧到:“如今人倒是杀了,就是不知道该如何交差。”
剩下的几人显然也想到这点,手上的酒也不香了,都愁眉苦脸的,姜枳喝着粥,问到:“交差,给谁?县衙?”
李生也愁,说到:“可不,每月那县衙都要去拿银钱的,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