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几只短箭从外面射了进来。
‘扑哧扑哧’几声,商萧晖带进来的侍卫全都中箭倒地。
商萧晖猛地转身看向门口,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你竟然没死?!”
商萧旻一身锦袍,身披黑色大氅,被亲卫们护着,走进寝殿。
他冲着商萧晖淡淡一笑。
“二哥深夜派人来杀我,难道我就不能来一出瞒天过海,金蝉脱壳吗?”
他知道老二肯定不会甘心离开都城,所以这几日,他一直防备着,找了一个和自己身形相近的侍卫,让那侍卫带着人皮面具,假扮自己。
而他自己,则一直躲在暗处。
“二哥还真是狠心,竟然想杀我。”
商萧旻装作伤心的模样说着这些话,脚下步子不停,缓步走近。
而身后的侍卫们押着满身狼狈,脸上还带着青紫伤痕的顾堂平走了进来。
“二殿下!”
顾堂平用力挣扎了两下,但无济于事,只能求救一般望向他。
商萧晖下颌绷紧,面色阴沉地看了他一眼,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
看门都看不好!
真是个废物!
“二哥,我劝你还是立刻收手为好,如今禁军,兵马司的人都在外面,只凭你那几百个侍卫,你觉得还能撑多久?”
眼看着商萧旻越来越近,商萧晖抽出长剑指着昏迷中的老国主。
“别过来!”
见状,商萧旻只能停下脚步。
其实他根本就不在意那老家伙的死活。
最好的情况就是老二把老东西一剑砍了,然后他再打着平叛,和为父皇报仇的名义,把老二处置了。
只可惜这里人多眼杂,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
不然传出去于名声有碍。
心中这么想着,商萧旻慌忙后退,安抚他。
“好好好,我不过去了,二哥你冷静一点,千万别伤害父皇。”
商萧晖冷眼看着他的动作,嘴角勾起带着讥讽之意的冷笑。
老五真是惯会装模作样!
“真虚伪!”
不过多亏了他的虚伪,说不定自己还因此得到一线生机。
闻言,商萧旻眸底一沉,死死瞪着他。
“咳咳……”
许是金针起了作用,老国主幽幽转醒。
他一睁眼就看到悬在眼前的长剑,心头一惊,刚要说话,但一张口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咳咳咳!”
老国主费力坐起来,用明黄色的帕子捂着嘴,一边咳嗽一边拍着床榻大声质问。
“老二,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不成?!”
“做什么?”
商萧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看看这场面,父皇不应该很熟悉吗?”
他又继续道。
“这才过了几年,父皇就忘记了吗?还是您自己都觉得,这皇位来的不光彩,所以刻意遗忘当年的事?”
“你……”
老国主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一口血涌了上来,他又咽了下去,伸手颤巍巍的指着他。
“你这逆子,住口!”
商萧晖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
“您不愿记得,但儿臣却记得很清楚,您说过,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拼命去夺,去抢!”
他伸手指了指外面与禁军打斗的侍卫。
“儿臣如今这么做,就是因为听了您的话,向您学习呀。”
“强词夺理!”
老国主重重拍了几下床榻。
“难道你大逆不道,弑父造反,也是朕教的吗?!”
“你说呢?!”
商萧晖大喊一声。
“今日这局面,难道父皇就没错吗!”
见他注意力被转移,商萧旻给了身边侍卫和禁军左统领萧由一个眼神。
几人放轻脚步,慢慢移动到二皇子身后,悄悄靠近。
商萧晖很激动,声音悲愤,语气里还带着那么一丝微不可查,说不出来的委屈。
“这一切,还不都是您造成的?!”
“是您迟迟不肯立太子,是您的犹豫不决,是您在我和老五之间摇摆不定,让我总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可却一次次在他看到希望的时候,给他当头一棒,让他失望。
说着说着,商萧晖双目泛着血丝,额角青筋暴起,仿佛一头绝望但又愤怒的猛兽垂死之际,发出最后一声嘶吼。
“走到今日这一步,都是您逼我的!”
原来,他竟然是这么想的吗?
看到他这模样,老国主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