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大舅哥又摸起烟袋装满了烟丝,继续抽烟。
林里羡慕的看着能把子弹壳里面的烟灰喷出来的堂大舅哥,这个虽然和肺活量有关联,但更重要的是技巧的掌控。林里也练习了一次,除了把烟杆儿里外喷的到处都是口水之外,还把自己的脸颊肌肉弄的酸疼,除此之外别无收获。
所里林里用烟杆儿抽烟的时候,几乎是抽个两三锅就要用硬物疏通一下有些堵塞的子弹壳,甚至要把它拆下来疏通烟杆儿。毕竟烟杆儿里面都是发黑的烟油和掉进里面的烟丝混合起来的油渍,几乎清理不干净。
“怎么了?你不是会抽烟吗?还想学学啊!”
“不想学。就是觉得你们吹烟灰挺厉害的,即便是牙都掉光的老头儿都比我吹的好。”
“哈哈,那是当然,都抽了多少年了,要是连这个还不会,那才算是完蛋了。哎呀!这躺一会儿就是舒服,你先忙着,我去院子里面转转去,透口气。”
随着大锅里面汤汁的翻滚,不大的窑洞上方早已被水汽所笼罩。屋内的空气确实有些潮湿,让习惯了干燥的两人都有些不适应。
林里加快手里的动作,想了想,干脆把剩下的一半儿搓成了鱼鱼儿,算是给孩子们准备的吧!换个花样说不准吃的更香呢!
这也是黄土高原贫乏的物产让人们渐渐养成的习惯,在食物本源上改变不了,那就多来点儿花样。也就这个地方能把一把面粉玩儿出花儿来。
“这两天估计你回不去了,先放到柜子
堂大舅哥指了个地方,林里直接把狍子腿放到了柜子又不会太靠外被踩到。
刚放完正要起身,又蹲下去把狍子腿拿了出来,活动了两下关节。看着还能活动,有些松弛的关节想了想,去外面找了截草绳给捆好固定了一下。等干透了,就保持这个姿势了。
“这么拿着舒服吗?我怎么觉得不大合适啊!”
“不舒服也比弄直了好啊!蹄子直戳戳的指着人,挺不好看的。而且两边差不多快一边儿长了,挺不好看的。”
堂大舅哥想了想林里说的样子,呲笑一声,回头见灶台里面的火上来了,急忙将两截大柴塞了进去。拉动风匣鼓风,灶台内陡然旺起来的火对着大柴一阵呲。眼看就着起来了。
林里刚把狍子腿放好,还未走到炕边儿,就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狍子腿,担忧的对烧火的堂大舅哥说道。
“大哥,放到柜子
“啧!咱们窑洞里面暖和着呢!晚上睡觉不冻脸。”
“额~可人是会发热的,而且盖着被子在炕上躺着。可狍子腿就不一样了,是放在地上的。这地面肯定要比炕上冷啊!我就怕一个不留神给冻了。”
“哎呀!不就一根狍子腿嘛!冻了就冻了,还能臭了怎么的?这狍子让打回来的时候就是死的,然后放到院子里面冻了好多天了,要冻也早就冻了。”
“可是冻着不好阴干啊!你看咱们夏天的衣服就比冬天外面晾着的衣服好干。本来早一天玩一天的也没什么,可我心血来潮,还等着它阴干了做烟袋呢!”
“唉!可我这窑洞也就这么大,不放在柜子
“炕头肯定不行,那里温度高,那不臭了嘛!我琢磨着要不放在柜子上面,或者屋里面的窗台上,这样不会冻,阴干的还比较快点儿。”
堂大舅哥看了一下林里说的几个地方,和柜子。
“去吧去吧!你自己想好了放哪里就放哪里,记住地方就行,往回搬的时候好拿走。别到时候记不起位置了,在我这家里翻箱倒柜的弄的一团糟。”
堂大舅哥被林里这婆婆妈妈的样子弄得有些无奈,没好气的说完话,就把小凳子搬正,正对着灶台专心烧起了火。只是拉动风匣的动静太大,显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林里不放心的将狍子腿收起来,放到柜子上觉得不美观,也怕被几个皮孩子回来给玩儿的弄丢了。
又放到了外间的窗台上,但外间温度低,怕冻坏了。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最后爬上炕放到了炕这里的窗台上。不热不冷,挺满意的。
“放好了?那个地方也一般。你不如挂在窑洞顶上好了,最完美。”
听出了堂大舅哥的不满,林里讪笑着下了地。见大锅里面的水已经开了,就把放洗土豆儿水的那个盆拿了过来,把表层的水倒掉,留下了盆底一层有些发黑,但已经沉淀了的淀粉。
“怎么的?挖海贝儿啊!”
“你看,二十多个土豆儿洗出来的,不少呢!咱再加点儿,多挖一点儿。”
林里给堂大舅哥看了看盆里面的淀粉,用手指一扣,一种带着弹性的别样触感过后,沉淀的淀粉被挖起来一块儿,用手一攥,一种咯嘣咯嘣富有弹性的触感,伴随着声音传到了耳朵里面,听的林里舒爽无比。
“你可得了吧!不就一个淀粉嘛!好像没吃过似的。还闭着眼。丢人~~我去给你挖两碗过来,让你吃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