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罐头也凉了。虽然想打开一个尝尝,但被丈母娘阻止了。现在这个季节的蔬菜还不老少呢!开一个肯定浪费了。还是等当季蔬菜过去之后再说,反正按照林里的说法,这玩意儿只要不漏气,放上个三年五载的也不会坏。何必现在浪费呢!
此间事了,林里又马不停蹄的拉着丈母娘返回了公社。今天家里就淑芬和两个小的在家,肯定忙活的不得了。
果然,林里和丈母娘回家的时候,淑芬一个人在灶台前准备着晚饭,两个小的闹腾的挺厉害,正在炕上嚎啕大哭。
为了不影响干活儿,淑芬用红腰带拴在两个小家伙儿的腰上,另一头儿绑在鸡毛掸子上面插在了叠好垒起来的被窝里面,两个小家伙挣扎不出来,只能在一个范围内活动,端的是聪慧过人。
两个小的想找妈妈,小狗狗似的一直想往地下爬,但每一次用力都注定是徒劳,可望而不可即。还好身上穿了衣服,要不然膝盖都受不了这么长时间的摩擦。那可是炕席啊!
“哎呀!我的乖孙子啊!真是苦了你们了,奶奶只离开了这么一会儿啊!你们就受了这么大的罪过。淑芬,你看看你,像是一个当妈的人吗?把孩子丢在这里受罪,也不说管管。”
丈母娘刚进屋,心脏就是一顿,顾不上脱鞋,就跳到了炕上,把两个孙子解救了出来,搂在怀里不停的拍打安慰。
“妈,我这不是看时间不早了你们还没有回来,怕误了饭点儿,早些做饭嘛!”
“你管这个干啥,不就两口吃的吗?别说晚点儿吃了,就是一顿不吃都没啥。我和你爸他们晚点儿不吃又饿不死。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看管好两个小的,而不是管别的,你得分清楚主次。”
“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
“你还是生气了。要不然以你这么能说话的人,怎么能就说这么几个字出来呢!肯定要滔滔不绝一番才对啊!”
原来自己在齐抗美眼里就是这种人,林里这个郁闷啊!他明明是个惜字如金的社恐男好不好!
“这有啥好生气的啊!大家意见不同而已,表达一下不也很正常嘛!还有啊!我不是那种听不得不同意见的人。”
一个连环画而已,孩子们看的东西,你说你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儿看这个干嘛啊!闲的。
“你不生气,怎么把报纸攥成一团了啊!要是不喜欢,完全可以留着糊窗啊!这冬天的时候,屋里漏风的地方多,报纸平坦一点儿,贴上去不光平整美观,而且还不用往展了捋,省事儿。”
“啊?是吗?真是不好意思啊!等哪天我给你弄点儿旧报纸过来,毕竟我家的门窗很严实,完全不担心漏风。对这个问题倒是没有关注过。”
齐抗美一边儿呼噜着粉皮,一点儿抬起眼睛瞥了林里一眼。
“唉!就是我这人年轻,火力旺,被窝里面的风一吹一宿,你说有啥好的办法改善一下吗?我怕前期太浪了后期发挥不好。”
噗~~
齐抗美终于还是吐了。
“滚滚滚,谁没年轻过似的。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聊聊你的小说问题吧!”
“那有啥好聊的,人家嘴大,就让人家说呗!谁让嘴巴长在人家身上。”
“你就这么被骂了一点儿反击都不做吗?你可是写过《悬崖》的人啊!给他再来一本不就是了,用事实打脸。”
“我家里没有订购报纸,我又看不到。正所谓眼不见为净,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和那些老学究吵嚷,显得我素质低下。再说了,你以为《悬崖》是想写就能写的啊!又不是大白菜。”
其实他也想写《潜伏》,但是~~不敢啊!主角儿可是反水过来的,有原罪,时代不对。
“掩耳盗铃。你这就是装鸵鸟。被人骂成那个吊样子了都不敢正面应对,这还是我以前认识的林里吗?”
林里没有接话。一个来自后世经历过互联网大潮的人,要是连这么点儿低级的批评都接受不了,那不得神经病了啊!
“嘬粉嘬粉。”
齐抗美还想说啥,但林里没有再理会他,两人一阵埋头苦干之后,太阳灶上面的水也滚了。
林里见这里没事儿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后,就赶紧回家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那份报纸给带走。被人骂了没有一点儿火气,这可不是正常人的做法。可要是说在报纸上怼回去,林里也没有这个想法,这可是个因言获罪的时代啊!
算算今年已经七五年了,距离七七年,已经很近了。这两年没事儿准备准备,到时候给那老小子来个一发入魂多爽啊!装逼打脸什么的应该很爽。
时间匆匆而过,西红柿到了大批量成熟的季节,地里头开始一层一层的掉。
林里在此期间也没有闲着,而是把医院当成了自己家似的,有着林副书记的面子在,再加上林里舍得给烟,会来事儿,经常带着西红柿这种稀罕蔬菜过去,所以和医生们的关系处的格外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