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脑子里一片空白,随后讷讷地开口:“那会造成什么影响?”
主治大夫又皱眉看了一会检查报告,最后推了推眼镜,“傅总的记忆中枢受到了损伤,极有可能以后会出现一些遗忘的迹象。”
“那……那会有多严重?”顾晚感觉通体冰凉,但仍旧克制,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颤抖。
“可能丢失一部分记忆,也有可能是全部记忆,但具体时间并不确定。”大夫叹了口气。
顾晚攥了攥拳头,眼眶有些发热,“还有其他治疗的办法吗?”
那个大夫迟疑了一下,随后点点头,给了顾晚一线希望。
“可以做手术,但是风险很大,国内这项技术还不成熟,需要移送到国外具备相关技术的医院。”
顾晚点点头,“多谢医生,我会尽快着手去办这件事的,还麻烦您多帮我留意一下有关专家和医院。”
来到傅止渊的病房外,顾晚踌躇犹豫,收拾好情绪后才走了进去。
病床上的傅止渊脸色苍白,整个人褪去了强势凌厉的气息,变得异常平和。顾晚心里一阵疼痛,走过去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庞。
无声的泪水悄然
滑落,顾晚立马抬起手去抹,就在那一瞬间,傅止渊陡然睁开了眼睛,“怎么,发生什么了?”
他忍不住抬起没受伤的胳膊,想要给顾晚擦拭眼泪,但是他刚抬到一半,顾晚就把自己的脸颊贴上了他的手心。
“傅止渊,你不可以忘掉我,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可以。”顾晚用命令式的口吻说道,然而更多的是带着不确定的畏惧和害怕。
傅止渊感觉到掌心柔软细腻的触感,顾晚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惹得他心里酥酥麻麻。
“你都知道了?”他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中饱含着浓浓的无奈。
顾晚点点头,“要不然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想瞒你,但我们刚刚重聚,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你这些。”傅止渊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睛里溢出来的都是怜惜。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无措的呼吸声和压抑的抽泣声。
“怪不得你总是怕我离开,是不是担心你会把我忘掉?”顾晚心疼地开口。
傅止渊“嗯”了一声,“我相信只要你在我身边,我都会重新爱上你,我就怕……就怕你从我身边彻底消失,那样就
没有任何机会了。”
顾晚听着,心都猛地抽搐了一下,然而却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
好一会之后,她才抹了抹眼角,握着傅止渊的右手,眼神坚定,“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离开你。就算你忘掉我,我也会让你爱上我。”
“那你还真是霸道!”傅止渊不忍心她再难过,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顾晚努力扯出一抹笑容,随后在傅止渊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你好好休息,我把公司的事情安排一下。”
不是她舍得离开,而是两家公司摆在眼前,即使已经有了强大的运作系统,也需要有人紧盯着,万一出了漏洞,那将是一连串事件的瘫痪。
“别苦着脸了,现在傅氏的事情,你要扛起来,算是将功折罪,知道吗?”顾晚拍了拍邵轩的肩膀,认真地嘱托道。
小轩点了点头,换掉了平常那副人畜无害的面孔,整个人的气势俨然和傅止渊有五分相像,这让顾晚感到放心不少。
“我需要阿白陪我去一个地方,我想见一个人。”顾晚接着说道。
她要见见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母亲才能对自己的养子下这样
的毒手,她想不通。
一个小时后,莫白开着车带顾晚来到了华玉莹住的庄园。
华玉莹还是坐在那张贵重的沉香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顾晚。
“你找我有什么事?”华玉莹不耐烦地开口,现在她心里烦闷得很,一点都不想和讨厌的人周旋,偏偏顾晚在这个时间点找上门来。
“来替傅止渊报仇。”顾晚嘴角上扬起冰冷的弧度。
华玉莹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就凭你?”
顾晚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摔到她的脚下,“这些,傅止渊不忍心曝出来,不代表我也这么好心!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也该清楚!”
高斌将那份文件捡起来,大概扫了几眼之后,脸色变得很不好,然后交给了华玉莹过目。
华玉莹嘴唇紧抿,饱含算计的眼睛眯了眯,“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所拥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从老爷子手里撬过来的,傅向要是知道你还活着、并且夺取了那么多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他会对你这个‘亡妻’怎么样?还有你的华氏,只不过是披着外壳的傅家财产,想拉你下水的人有多少,你恐怕还没算过吧?”顾晚
鄙夷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