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星云去聂家找了聂紫榕。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还是炫耀自己得了个好女儿?”聂紫榕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苏星云不以为意地淡然一笑,“都不是,就想和你聊聊而已。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太激动,万一诱发精神病发作,那可就糟糕了!”
聂紫榕浑身颤抖了一下,“你……你知道了?”
“呵,从你嫁过来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苏星云可笑地摇了摇头,“我们二十年的夫妻,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你当初应该早就知道我心里藏着另一个人吧?你为什么还要嫁过来?”
聂紫榕盯着苏星云那张脸,看了许久之后,突然笑了起来,“是啊,我明明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还是求着父亲让他同意,因为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决定非你不嫁,可笑吗?”
“并不可笑,我不是没有想过要和你好好过日子,可是你看看这些年,你都干了些什么?”苏星云确实很痛心地说道。
他让聂紫榕无法怀孕,对于这件事也一直心怀愧疚,所以才多次纵容她的无理取闹,可没想到最后她居
然失了分寸。
“所以你今天是来打感情牌的吗?”聂紫榕冷睨着他,脑袋突然清醒过来。
苏星云摇摇头,“没那兴趣,这个给你看看。”
聂紫榕接过他手里的信封,从头至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泛黄的纸页彰显着这封信的年代,让人没法不相信。
看完后,她跌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你骗我的!”
“事到如今,是我骗你,还是你自己骗自己,难道还弄不清楚吗?”苏星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质问道。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对我!”聂紫榕拿着信纸,手在疯狂地颤抖着。
“聂紫榕,你确实脾气很坏,但我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你,甚至可以为你找大夫治病,能让你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可你呢?这些年你一直在想的什么、在做的什么?你从来都只是想禁锢我,想方设法排除异己,到头来你隐瞒了一切,又得到了什么?”苏星云微微痛心,他不知道曾经那么明亮耀眼的女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或许,他真的做错了,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奢望
她有所改变。
聂紫榕彻底崩溃,哭着说道:“可我是真的爱你啊!”
“可是你的爱太过于自私,只考虑到了自己的感受,从来不会问我需不需要,你总是那么阴狠,还自以为是地强塞给我一切负面情绪,这样的女人,我怎么会喜欢?”苏星云也诉说着自己多年来忍受的痛苦。
聂紫榕抱着头,“为什么啊!她双腿坏死,是我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她要回国复仇,是我为她铺桥牵线;她怎么可以这么早就背叛我!”
“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你们拥有同样的家族遗传病,傅家的手段可比我厉害的多,但是她仍然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份心计和谋算,你有吗?”苏星云冷冷地看着她。
聂紫榕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她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一直深为信赖的表姐,早在多年前就出卖了她,而她也一直像个跳梁小丑,成为了别人的活靶子。
“星云,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在苏星云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聂紫榕还剩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忍不住出生问道。
苏星云愣了几秒,随后沉重地摇了摇头,
“我们再没有可能了,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应该很清楚,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前妻。”
他的心不是不痛,但是这一切的一切,有因必有果,全是她聂紫榕一个人的咎由自取,而这一切,也应该由她为自己的过错买单。
另一头华家的庄园里,华玉莹正在为许久没有回家的儿子接风洗尘。
“止衡,你这次也真是的,把妈妈丢下这么久!”华玉莹先是抱怨了两句,随后看到儿子不太高兴,又改口道:“不过你能主动回来,妈妈还是高兴的。”
傅止衡没有多大反应,甚至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怎么了这是?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是不是傅止渊!”华玉莹看到自己的儿子闷闷不乐,一秒钟就把错误归结到了她最恨的人身上。
傅止衡烦躁地摇摇头,“妈,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我当成一个婴儿,时刻都想把我束缚在你的身边,我已经长大了!我想要和傅止渊来一次公公正正的对决!”
“可是……可是妈妈是爱你的啊,妈不想让你不开心,不想让你受一点
委屈!”华玉莹很不解,她不明白自己的母爱到了儿子那里,怎么会变得那么不堪。
傅止衡看着一桌子菜,一点胃口也没有,直接丢下筷子走了。
华玉莹的脸色一片惨白,手指也隐忍得握着,其他所有人她都可以打击报复,但唯有自己的儿子,是她一直捧在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