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鸷逗弄她,姜悦也不恼,全当他是孩子心性。
只是瞧他说那些话,怪是让人难为情,她索性转身直接离开。
回屋后,她弄了些热水,擦下脸后,又洗了脚。
因为身体来了月事,前两日肚子还疼的厉害,吃了汤药好转许多,现在身上还没干净,也是不敢用冷水。
其实在姜悦心里,已经无所谓了。
反正也是不能生,何必再多矫情。
至于不能生孩子这件事,姜悦始终想不明白。
在乡下不少姑娘跟她一样,一年四季都是要下河去洗衣裳的,怎也没见的她们得了寒症,不能生呢?
躺在床上的姜悦想不明白,转身,她瞧见三丫又踹被子。
她伸手给三丫将被子盖好。
瞧她睡着的样子乖巧,姜悦心道,既然不能生,那以后就把三丫当做自己的孩子去对待。
她想着,不求日后三丫能孝顺她如母,能在她死后,送她入葬便是足够了。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
次日早上她起来,瞧炉子里的火小了很多,她拿起一块添到里面烧着,上面热着一壶热水,足够她清早洗漱所用。
忙着将自己给收拾整齐,一身破旧靛蓝色的袄子,下半身是个素雅绿色的半身裙,头发挽起妇人发髻,寻了个蓝色的头巾将头发固定好。
简单擦了下脸,拿着棉巾擦了干净。
将水盆子里的水端着,撩起厚重的门帘子,朝着外面泼去。
温热的水在泼向外面寒冷的雪地上,发出一阵白雾。
婆婆那屋传来咳嗽声,瞧着是没起来。
只见二叔在院子里将雪给扫出一条道儿来。
卫鸷瞧她这屋门大开,停下手中动作,转身看了过来。
姜悦轻笑,道了句,“二叔起那么早,怎也不多睡会儿,天寒,起早也没事可做。”
卫鸷道:“我素来喜早睡早起,养成习惯了。”
姜悦笑了下,走到屋檐下掀开一块厚重的破被子,从里面取出一棵大白菜,两个白萝卜。
她先将菜放到厨房。
这又提了一些热水,朝着婆母那屋而去。
她敲了下推开门走进去,“娘,我听到您咳嗽声,就进来了。”
“家里还有梨膏,我给您冲一碗,准是屋内烧了炉子,屋内干的紧,您嗓子不舒服了。”
卫母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笑吟吟说道:
“还是你心细。方才二郎在外问我,我说没事儿,他就不进来,哪里像你,不等我喊,这就来了。”
“应该像是你说的,屋内干,嗓子疼的厉害。”
姜悦端了冲好的梨膏水送到卫母跟前,等她喝完,这才接了碗来。
“二叔是男人,做不得这般细致的活儿。”
“悦娘,娘是欢喜你的。可这卫家,总是要有子嗣……。”
姜悦的脸倏地一下红了起来,语气有点不太自在。
“娘,你可能是误会什么了,我与二叔不曾有任何情感。您也不要多想了。”
卫母是瞧,二郎对悦娘有意思。
至于这兼祧两房的话,是他真的想为哥哥照顾起嫂嫂的责任来。
还是自己有私欲。
卫母瞧不真切。
二郎也是她亲生的,但性情难以捉摸,谁也猜不透。
他有什么话,有什么心思,也不与她这个当年的说。
但她知道,自己的儿子,那定然是个好的,不会是个坏种。
若真是二郎有意,让悦娘嫁给他,也是不错。
她本就是喜欢悦娘的,可偏生悦娘不能生。
这就让卫母为难了。
她当初花那么多钱说是娶了姜悦,实际上是买来的延绵子嗣的。
奈何大郎命苦,没等到姜悦去,他就一命呜呼了。
姜悦自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清白身子。
可是,卫鸷要娶妻,要生子,那就不能只娶姜悦。
这兼祧两房,偏姜悦不答应。
卫母还想着,姜悦应该是想嫁给卫鸷,得知自己不能生,才不愿意嫁的。
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卫母觉着,她亏欠姜悦。
毕竟姜悦是为了卫家,为了给她治病养身体,才去做的浆洗差事。
“好孩子,以后就呆在卫家,若是能遇到不嫌弃你不能生的男子,你要嫁人,娘也不拦着。”
“你若是不嫁,那就呆在卫家,我百年之后,也会勒令二郎以及他的孩子,给你养老。”
姜悦是感动的。
“娘,有您这话,悦娘就知足了。”
伺候好卫母起身,姜悦才出去,入了厨房开始烧饭。
卫母又咳嗽了几声,只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