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宁愿永远被蒙在鼓里。
“璨璨我……”他手覆上她的手背,时璨先他一步移开手,盛均舟想说些什么时璨微低下头,巨大的冲击让她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她深呼吸两口气,咬牙道:“回去之后,把你的体检报告发我一份。”
“不用。”盛均舟说:“我没什么大碍。”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时璨面色恢复如常,直直注视着他,眼神中不乏坚定。
手中的物件,被她轻飘飘抽回去,按了下不能开机,试探了下手中饭盒的温度,生出几分焦急之意,她准备要走。
突然,她的手腕再被男人抓住,力道不轻不重,时璨顿住脚步。
当发现他受伤这一刻,记忆中蒙尘的画面被揭开,那是鲜血淋漓,一段充满痛苦的曾经,是她这辈子无法忘怀的噩梦。
而盛均舟,是曾打破她噩梦的光。
在那个报道充满网络的雨夜,她选择将他连噩梦一同忘却,可现在,他们之间多了道另外的因素。
“不用体检报告。”两人保持着背过身的姿势,谁也没人回头,盛均舟轻笑一声,“我本想瞒着你的,可现在来看,瞒
不住了。”
“……”
他说:“的确是你想的那样,因为四年前那件事留下了后遗症,并且当时正是刚出道,没有好的休息。”
“你还记得吗,我当初第一部戏便是武侠,很多吊威亚的戏份,有一次不慎从高处落下来,没造成严重的伤害,但这条腿差不多就已经废了,只要稍微有一点劳累,就疼得像是被人用棍子打了几百次。”
时璨毫不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那样的场面,无数个深夜都在她梦中循环播放。眼泪顺着流到颤抖的唇边,不是为了盛均舟心疼,噩梦里的双手仿佛划破了次元在这一刻来到她身边,她浑身的汗毛都炸起。
掌中的手腕颤个不停,盛均舟回眸就看到时璨惨白着脸,她望着一个方向眼神空洞,偏偏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璨璨?”盛均舟瞳孔微张,轻微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时璨!”抓着她的肩膀摇晃,漆黑的双眸有了焦距,时璨满脸布满泪水,无声看着他过了半晌,“别再去打扰我的朋友,我有事先走了。”话落猛地推开他,转身跑出了楼梯间,盛均舟思衬后没追上去。
他本就高烧不退的身
体到此时支撑不住,靠着墙壁蹲坐在地上,感冒带来的乏痛使他难以忍受。
整张脸都快皱在一起。
可再当瞥见伤痕累累的左腿,所有烦闷一扫而空,登时扬眉嗤笑,“早知道这么管用,那我之前还何必呢?”
四年前的事,是她心头的刺,凭借这点,他都不应该放弃。
……
另一边,付延礼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数着时间,距离时璨出去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零八秒。
肚子里早就空荡荡的,心也像缺了一块失落,他无精打采起身靠在床头,整个人是憋着一口气,“刘助理。”
刘助理闻言转过头来,静待吩咐。
他是在半个小时前突然被从家里叫出来的,连夜打电话安排,顺便找了苦力过来,目的便是为了给付大爷紧急办理住院手续。
这么严重的伤口,他个人也认为住院为上策。
“付总,有什么需要?”刘助理标志性推眼镜。
“没有。”付延礼摇头,样子闷闷不乐,顿了两秒又点头,他琢磨着:“……你们来的时候,就没在路边的小店外看见她?”
她,简陋的代号,就算如此刘助理还是第一反应猜到那人的
名字。
摇头,“没有。”
付延礼:“不可能,一定是你们眼花了,或者根本就没有注意往窗外看。”
“……”刘助理表面不动声色,他本来就是根木头,做事效率高但人太过严肃一板一眼。
付延礼上牙贴着下呀根嘶磨,他觉着挺没劲的,光工作能力好有什么用啊,这么简单的问题都问不出来。
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他想着,应该给刘助理报个班,学习怎么提高一下情商。
顿了下,惊觉不对,付延礼抬手狠劲拍了下大腿,忘了是受伤的爪子,疼得他龇牙咧嘴险些跳起来。
不能在属下面前丢脸,生生闭着眼隐忍,脸色渐渐涨红痛苦。
“付总,您没事吧,要不要我给……”刘助理迎上来,付延礼顿时把手藏到身后,撩起眼皮模样很凶瞪着他。
“……”
并且长时间维持动作,那其中有什么情绪在翻滚燃烧,愈演愈浓。
直系上司最近的举动越发变得莫名,又不能直接了当劝他去神经科检查治疗,饶是木头刘助理也不免感到苦恼,“您眼中的羡慕都满得快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