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置身于有利一方,两人完全实现了立场对调,陈警官握着笔在调解栏写字,“稍后还要把驾驶员、车辆、抢险的复印件、事故损失的复印件一起归档才算结束,给你们一人一方。”
两青年重重点头:“好。”
“麻烦警官您了。”
时璨故意从嗓间发出一声轻哼,她手指戳了戳付延礼的后背,可惜反应为零。付延礼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仿若就算调解无效,发放事故认定书,到法院进行诉讼,他也只是眨眨眼遵循安排。
时璨没有他那么好的心理素质,何况本就是付延礼有错在先,趁他打电话吩咐刘助理送复印件的间隙,准备起码道声歉意,“你t给老子离她远一点。”
付延礼猝不及防冲上来,怒目圆睁像发狠的猛兽,险些就揪着对方的衣领再开一战,警官快步向前从身后拦住他的腰阻止,“你们离他远一点!这姓付的根本就是个神经病,吃炸药了。”
时璨头痛欲裂,茫然更多的是手足无措涌上心头,双腿失去支撑的力气蹲下双手发间,“你闹够了没有?”
“注意你的眼睛,往哪看呢?!
”付延礼手指悬空点着,凶狠的状态随时能冲破桎梏,年轻男人向后退了几步,稍显惊慌。
对方可是禾丰的付延礼,没准之后哪天有机会合作碰上,有钱人,他可不能得罪。
“对不起,但是我没有……”
“没有你跟我道什么歉,你不是看不起我嘛,你……”
“我问你到底闹够没有?!”时璨脑袋“嗡”的一声,无名的怒火在心口点燃,她站起身,“恶意追尾,拒绝调解,现在又莫名其妙在这里吵架,付延礼,你很闲是不是,觉得这样你很开心?”
付延礼不动了,“……”
“我有点后悔过来了。”语毕,恰好包里的手机嗡嗡响起,时璨接起仅一眼眉间皱起,她手指在屏幕划了下往一旁走。
察觉情形有所变化,两位受害者和警官对视两秒,终于选择溜之大吉明哲保身,陈警官缓缓放松禁锢,“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你如果再敢闹事……哎!你去哪!真让人头疼……”
付延礼逛了圈没在屋子里找到人,刚推理中心的大门碰巧与来送东西的刘助理打了个照面,下属条件反射把文件往他怀里塞,“付总,
关于那件事……”
“你进去处理,我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搞定之后你先走,我找时间打你电话。”付延礼急匆匆的,边走左顾右盼,在靠近路边的一颗老槐树下发现想找的身影,时璨在打电话。
正是瞥见他过来,她迅速将电话挂断,付延礼忧心忡忡。时璨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绕过他前行,募地被付延礼抓住手腕。
“谁给你打电话?”他的语气竟与冲撞那两个年轻人时如出一辙。
“主任,公事。”时璨挣了挣没挣开,略微吃痛,“……你放开……”
“她不知道你现在和我在一起?服务我这种客户就是在给机构贴金,她为什么要来打扰我们?”
“……”不信任她是吗?所以她现在应该怎么做,她自证清白?
“为什么看见我过来立即就把电话挂了,时璨,我是你男朋友,不是偷窥你隐私的窃贼。”他忽然有点激动起来,连声质问,“你为什么连打个电话这种小事情都背着我做?”
信任可以比喻为一个脆弱的鸡蛋壳,某个无声的夜晚被名为怀疑的小锤子敲了个角,沟壑生出枝丫冲破壁垒,它被赋予
了不息的生命力,比野草强韧几分,存于心底不断疯长。
付延礼揪心又难熬,持续了整夜的疲惫让他理智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脱口说出的话惊人,他道:“宝宝,把你通话记录给我看一下,嗯?”
时璨惊呆了,她睁大了双眼瞳孔微张,付延礼咬了下唇凑过来抱她,犹显露几分忐忑犹豫,“我没有安全感。”他说:“时璨我喜欢你,我太喜欢你了,也正因为如此我对自己很没有没自信,所以我不是不信任你,你相信我。”
胳膊与她的身体尚存一段距离,时璨后退,她面上浮了层白显得眼眶越发红,恍如下一秒会滴下血来,付延礼微怔。
之后发生的情况是他始料未及,时璨咬着牙把手机摔在他胸膛,砰得一声沉闷。她的脸庞苍白得可怕,偏偏那双清亮的眸,雾气蒙尘。
代替血珠落下的那颗不是泪,是剜刻他心口的刀片。
她轻轻地开口,企图以此能掩饰颤声的真相,故作坚强,“看吧,里面你想要的答案都有。”
“付延礼,希望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被你这般咄咄逼人对待。”
身体擦着付延
礼的肩膀撞过去,他立在原地久久没动,垂头定定看着那屏幕碎裂严重的手机,眸光一片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弯腰捡起,没密码轻易进入系统,翻了遍通讯录,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