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很平淡,“付总日理万机,可以走了,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里看着我,我狼心狗肺,不懂领情的。”
付延礼:“……”
气得牙痒痒,无可奈何。
泄愤似得往旁边位置一坐,脸色有点沉。
没办法,亲媳妇,自己选的,宠着呗。
谁叫他不争气喜欢呢。还喜欢得要死。
紧接着扎针连续两次再失败,饶是付延礼明白医护人员不易,可身体里涌上来的焦急情绪使他眸光覆上一层寒冰。
紧抓着一端扶手,青筋凸起的手背吓人。
“马上……马上就好了。”越是慌乱越是忍不住余光瞥他,说实话她有点怕,倒不是认出了付延礼姓甚名谁,就单纯因为现在医护关系过于紧张。
白天时候她儿科的朋友,扎针不利险些被家长发疯似得冲上来打。
“嗯……”第三次总算扎进来,时璨吃痛紧蹙了下眉间。
不过须臾,随即舒展,然而付延礼火眼金睛。护士完成工作溜之大吉,她总觉这对情侣间氛围好像不太对,她最好还是专注工作不要掺和。
一贯由付延礼打破沉默,“疼吗?”
时璨阖上眼帘,头抵着椅背碾磨,无论怎样都不
舒适。
付延礼目光紧盯着她不放,“行吧,我知道挺疼的,毕竟流了那么多血。”
“……”
兴冲冲的,“我给你买点补血的吧。”很快,想到什么,恍然道:“对不起啊,我忘了,你讨厌吃药。”
他顿了下,“猪肝之类补血的内脏你又很讨厌,时璨璨,其实你嘴也很挑啊。”
说着他笑起来,眉眼微弯,可时璨闭着眼不可能看见。
“……”她不说话。
付延礼话很多一个劲碎碎念,很奇怪得,她丝毫不觉着吵。像置身中学时代的课堂,不管台上老师大嗓门讲的多么激动人心,始终能化为催眠曲钻入台下每个学生的耳朵里。
时璨快睡着了。
几天来紧绷的神经奇迹般在这一刻松懈,难得的睡意侵袭,她尚有一半意识清醒。
所以在付延礼得不到回应,难得反省是否真的是自己太烦人,他心烦意乱住嘴。
时璨掀开眼皮看向他。
睡眼惺忪,将睡未醒的模样,付延礼明白了,原来不回他话是因为睡着了。
于是他更气了,抬脚踢了两下空气。
天呐!他在她心里真的就连空气都不如了嘛?!
说话这么大声都能睡着。
付延礼不想她睡,他好气啊,必须哄哄才能好。
清了清嗓子,故意涨高分贝,“时璨璨你……”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时璨嗓音微微哑,先他一步开口,斜靠在椅背身子半歪过来瞅他。
几分钟前与他争辩时的利爪尽数收回,披散的头发稍稍有些乱小杂毛脱颖而出,耸动身体,眼帘半睁,像只慵懒的猫。
付延礼滚动了下喉结,不是小猫,是惹人征服的野猫。
“你继续说话可以嘛?你在我耳边说话我才能睡着。”
草!
血脉喷张,付延礼简直要流鼻血了!
这女人怎么随口胡诌一句都是情话。
“你不嫌我烦?”他咬着下嘴唇,既期待回答又担忧。
“烦。”时璨昏昏欲睡,她说的是实话。
付延礼心态崩了,“……那你还叫我说话。”
“虽然很烦,但是我需要啊。”眼皮好沉,将要碰到一起,时璨头一点一点的,强撑着睁开眼皮,“你不乐意就算了。”
实则心里期望他答应,她好难受啊,差不多两天没合眼了,付延礼的出现无疑一剂安眠良药。
她现在只想睡觉,她好需要他啊。
别的什么都不想去管,暂且抛
到脑后吧……
付延礼心跳加剧,激动肾上腺素飙升,差一点脱口而出愿意。时璨的确离不开他,不是吗?
恨不得立刻凑到她身边,激动得手指有些抖,故意使坏,他勾唇,“托人办事,这种态度是不是不太适合?”
时璨皱了下眉,眼睛近乎眯成一条线,“嗯?”
她看起来真的很困了,仿佛一闭眼就能进入梦乡,他不明白到达此般程度为何还需要借助外力安眠。
不过他不需要懂。
因为不论原因为何,正确与否,不管是哄她睡觉这等小事亦或之后可能发生的种种。
但凡时璨需要。
他定会尽心尽力完成,毫无怨言。
付延礼很想要些好处,即使趁人之危的行为卑鄙,但他深知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浪荡富二代,家财万贯,吃喝玩乐无恶不作,唯独感情方面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