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龙马上明白了,这他妈是一个圈套,这个大脑袋是栽赃嫁祸,我孙一龙则是闭着眼睛往里边跳啊我。诶,白活呀我。
当此之时,开封府跟尚书府,两方面明争暗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孙一龙暗想,倘若这时候,我要落入开封府的手里,那么此前所有的功夫可就白费了,是功亏一篑啊。
想到此处,孙一龙再一瞧,对面一个白春,一个钟林,咝,诶呀,这随便拉出一个都够自个儿喝一壶的,怎么办呢?诶,有了。
就见孙一龙眼珠一转,好好好,姓房的,高,实在是高。这家伙一边说着,一边突然就使了个猛鸡夺粟之法,啊欻拉一下闪身到了方才那女子身旁,一把薅住这姑娘的脖领子,就把这大攮子给搭在脖项之上了。哼哼哼,我说房书安,怎么着,眼前这个美人,可够烈的,那么她是死是活,可全在你手中了。
要说白眉徐良或者白云瑞,碰到这种状况啊,多半还真就给这孙一龙唬住了,人质在人家手里边呢,你说怎么办?
可房书安那完全不一样,您别忘了,此人乃是绿林出身,当初白手起家创办八宝叠云峰,威震一时。后来到了关键时候,摇身一变,又成了朝廷四品的办差官。就说等闲人物谁能玩得转,这个就叫能耐。
因此房书安当时一看,是哈哈大笑,诶呀,孙一龙,眼下你只是持械伤人,要说你把这姑娘给杀了,那按照朝廷的律法,那可就是十大不赦之罪。我就可以命人将你当场格杀,我说怎么着,你要不要试上一试?
孙一龙一想,对啊,咝,这,额,房书安,你把道路闪开,我把人儿原封不动送还给你。
哈哈哈哈,姓孙的,你莫不是在说梦话,水贼过河甭使狗刨啊,咱都是聪明人,我说咱就甭耍花活了,今儿个你指定是逃不了啦。来啊。房书安说着提高了嗓门,我说大家伙都听着,把这座春宵楼给我牢牢看住,从此刻开始,就连一只苍蝇也不许给我飞出去。
孙一龙就听见,屋外的能有几十号人是齐声呼应,谨奉房老爷号令。
紧接着又听房书安说,师爷何在?
呃,房老爷,卑职在。孙一龙一瞧,就见一旁闪出个老者,皱纹对垒,手里拿着文房四宝。房书安吩咐一声,嗯,师爷,你可听好了,接下来这座春宵楼可就不是春宵楼了,这就是临时的开封府正堂。接下来房老爷我就要升堂审问眼前这个孙一龙,你从旁做好笔录,听清楚了没?
呃,房老爷,卑职都听清楚了。
孙一龙瞧的是心惊胆战,心说好吗,我直说今儿个来逛个窑子,却没成想糊了巴图逛到了开封府的大堂之上,这不是要了命么这?
原来,房书安果然是当场审问孙一龙,这不事先连这套人马班子都准备好了,说房书安为什么要这么干,原来房书安就认为,眼下事在燃眉,眼见得限期一天天迫近,再要不动点真格的,我们开封府可能真就得玩完。那么眼下好不容易逮住了孙一龙,要说再把他绳捆索绑押赴开封府,这一路上的变数你知道有没有,万一有个人来截,怎么办,再要拿李天翔以三法司正堂的身份,来搅闹怎么办。
因此为免节外生枝,房书安这才当机立断,在春宵楼这个窑厂妓院设下公堂,要当场审问孙一龙,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也唯有房书安这等人,才能如此这般大破大立,诶事急从权。
房书安话一说完,就见笑天王白春,一伸手,沧凉凉,一副夹棍就甩在孙一龙近前,三根无情棍,这可是五刑之祖啊,一旦给夹上了,真个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说大宋刑律不是废除了夹棍之刑吗?
诶,房书安他原本就不是那号循规蹈矩之人,哪儿管的了那么多?
孙一龙一看,额头上那冷汗哗哗往下淌,咝,呃。~~这个,咽~~房书安,你,你私设公堂,栽赃陷害,三法司正堂李大人要知道了,决不能将尔容饶。
嘿嘿嘿,对对对,你说的都对。那么眼下,本官头一件事,命你马上放了手中那人,如若不如,可要大刑伺候?
你,嗯,孙一龙一边嘴里对付着,一边两只贼眼叽里咕噜乱转,诶,他一眼看到了两道轻纱之后,正有一扇窗户,透过那层窗户纸,还能看到外边点点灯火。啊~~~神佛保佑,看来我孙一龙逃生有望。
这么想着,孙一龙突然就大喝一声,姓房的,人给你了。说着双掌平推,啪就打在这姑娘身背后,这一下力道可不轻,那姑娘身子一晃,噗通就向前栽倒。
小太保钟林早有防备,啊蹭一下,赶忙纵身上前,一把扶住那姑娘,再一看,虽有受伤,却不致命,当下将人扶在室外调治不提。
可孙一龙就趁着这么个空档,晃动身形,双手一挥,刺啦就撕掉眼前的青纱帐,紧接着啊嘭一下是双掌猛拍那两扇窗户,想要从此处跳窗而逃。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这双掌还没拍到这窗户纸上,就觉着两个巴掌突然间就好像是被万把钢钩给死死勾住,是钻心的那么疼。不自觉的,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