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与文明？
李衡没应声，只是默默在心里嘟囔了几句而已。
文明？
那是有权有势的上位妖族才能追求的东西。
至于底层妖族和下位妖族？
过的不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日子？
一辈子都在为果腹奔波，偶尔能找些弱小的母兽发泄欲望已经是莫大的幸事了。
至于其他？
更无他想。
追求？
亦是没有。
当等级制度天然存在的时候，有上必然也就有下。
唯有当上面的那群人吃饱喝足了，下面的人也才有得吃。
吃肉是吃。
吃残羹冷炙也是吃。
吃西北风还是吃。
……
至于究竟吃的是什么，那就得看这些底层妖兽的命了。
念头闪过，李衡脚下的步子稍稍加快了一些，跟在洛基身后，走过野蛮的地区，进入文明的核心。
从那野蛮的集市一路往里走，约莫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便听见一阵夹杂着兽鸣的人言传来。
“好吃不贵的糖葫芦喵！取自百年山楂树，能通肠道，润脾胃，酸甜可口，是一等一的好东西！”
一个猫女如人般站立行走，在其两只爪子上还捧着一根放大般的葫芦棒子，上面插满了糖葫芦。
两侧，有犀牛精直立在地上，身前摆着小摊，摊贩之上放着数根断裂的犀牛角。
牛角或是呈黑青色，或是呈火红色，或是呈玄黄色。
不同颜色的牛角各自具备不同的属性，而且能量波动不低，至少也是五境的犀牛妖才能蜕下的物件儿。
这可是上好的炼器材料。
放眼望去，如这样的摊位，如这样的叫卖者竟然有不下百来个。
如果不是这些家伙儿身上确确实实散发着妖气的话，李衡都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spy的会场了！
很难想象，外面是乱糟糟，闹哄哄，宛若兽圈一样的地方。
里面的妖族却是泾渭分明，按着人族的规矩在做生意。
这还真是鲜明的对比啊！
李衡在心中默默感叹一声，跟在洛基身后，径直去往前方的一座五层高楼。
看模样，从外观来看，倒是有几分人族建筑的样子。
“这里曾经是人族的地方？”李衡看向洛基，忍不住问道。
洛基点头：“这里应该是曾经华夏西部的一个镇子，后来妖兽占据了这里，将这里祸祸成了大半个废墟。”
“不过，也因为这里靠近人族边城，往来妖兽众多，也就成为西境妖族的十二个妖族集市之一。”
“能够进入这里的妖族，都是一些灵智不弱的中位妖族，甚至是上位妖族。”
“在这里，你所看到的人族，绝大部分都是妖神会的人。当然，也会有一小部分是伪装成妖神会的人！”
“所以，就算是人族出现在这里，也并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据我所知，当年你姐就没少打着妖神会名头扎进沦陷区。”
最终逼得妖神会的强者大怒，联手针对李慧，甚至就连人族之中的高层强者都被惊动了
至于结果？
那一战，妖神会七境以上的强者死了将近二十个。
这些人，都是妖神会的主力，一下子死了二十个，妖神会的那群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也就可想而知了。
妖神会顶层的那一群人从偃旗息鼓，但下面的新人却多出了一条规矩。
想要成为妖神会的十二法主之一，不是不可以，但有一个硬性条件，那就是杀掉李慧！
这也是为什么，柳莺想方设法想要杀掉李慧的原因。
她是先上车后补票的人。
虽然已经成为妖神会的十二法主之一，但实际上，她的位置坐得并不牢靠，所以需要通过击杀李慧让自己的位置此地变得稳固可靠起来。
“不过，在那件事之后，妖神会的人在沦陷区中也就不怎么被妖族的待见，尤其是上位妖族，更是如此。”
“毕竟，在那些上位妖族的眼中，所谓妖神会，不过是他们豢养的一条狗而已。他们让妖神会的人咬谁，妖神会的人就必须得咬谁。”
“所以，你小子在这里，最好把你的身份藏好了，免得惹出大麻烦，知道吗？”洛基对着李衡呵斥道。
后者连连点头。
这都已经到了妖族的地盘上，可不得稳妥行事吗？
“行了，跟我进去吧。安分点，别大惊小怪的。”
说罢，洛基带着李衡直接进入五层楼高的酒店，一路没有惊动任何人，径直来到酒店最顶层的一个房间，开门而入。
房间很大，内部很宽敞，能够隐约看见一条体形庞大的狐狸正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