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胡壶是被一场吵闹声惊醒,这才缓过神来。
不疑有他,又如同昨日一般所有人都围在了村子中间的打谷场。
只不过,却没有昨日的闲言碎语了,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昨晚不见的正是她们。
有庆幸,有恐惧,还有悲惨,村民间充斥着各种交杂的情绪,更有甚者,直接坐地上哀嚎了起来。
最终一股恐慌的情绪弥漫整个村子。
“不行,我要走。”
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后,犹如一根小小的鞭炮丢进平静的池塘,瞬间引起轩然大波。
有人如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飞奔回家收拾东西,而有人却反对!
“你们不能走,你们走了,我们家怎么办?”
可人一旦有了抉择,面对未知的恐惧,人性便彻底暴露出来。
霎时间,小小的打谷场哭的哭,闹的闹,胡壶感觉这后山村又恢复了往日热闹景象一样。
不多时,有拖着板车的,有牵着牛的,甚至还有怀中揣着两只小鸡仔,正争先恐后奔着村口而去。
再看他们的脸庞,哪还有先前的抑郁恐慌,个个都露出病态的笑容,仿佛只要离开这里,他们便能过上好生活。
胡壶平静的看着他们,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感觉。
“逃不掉的,都逃不掉。”
或许到了傍晚大家又会回来。
就这样胡壶走出了院子,漫无目的的走在村子里。
令他意外的是虎子家没走情有可原,因为虎子的爷爷常年卧床,根本经不起折腾,可二妮家却也是没走。
看到这,胡壶还是有些开心的,因为至少还有两个小伙伴没有抛弃自己。
“茶壶嘴儿”
愣神的功夫,正好撞见坐在门槛石上啃着玉米的虎子。
这在以往铁定追上去非得狠揍一顿才罢,可现在听来,自己这外号是多么亲热啊。
虎子神神秘秘一脸贱笑地走来,“嘿嘿,茶壶,看我这有啥?”
只见虎子那磨的发黑的小短裤口袋,正满满登登塞满了玉米,就连胳肢窝都夹了两。
看着没心没肺的虎子,胡壶也被他欢乐开心的情绪感染,先前的失落一扫而空,也跟着笑了起来。
毕竟是小孩子,怎么可能有大人般的忧虑,就有也只会很快被其他感兴趣的东西,抛到脑后,什么烦恼也好,惊恐也罢,对于虎子来说,都没有怀中的玉米重要。
“呐,给你。”说着虎子便从口袋里掏出来俩玉米。
望着虎子那不知道摸了什么东西,就像抓了把黑炭一样的小手,指甲缝里都是漆黑一片。
玉米在他的手中被深深留下几个,连纹路都异常清晰,的小手印。
“看什么呢?快拿着啊,一会凉了可不好吃了。”
虎子看着有些愣神的胡壶,忍不住开口催促一句。
“好嘞”,胡壶开心的接过虎子手中的玉米,并没有嫌弃,这点小脏对于他们村里的小孩来说,都不是事。
就算掉地上,沾上了鸡粪灰,也都毫不犹豫捡起来吃掉,“只要掉地上,不超过3秒,就不脏嘛。”这可是大人们说过的,毕竟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其实这也不怪他们,一个小山村,一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能有口吃的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还管干不干净?
再加上,大多数不识字,也自然不懂那些卫生健康,只知道,能吃到嘴,能填饱肚子。
就好比,夏天除虫打药的时候,许多大人干完活就蹲在田边吃起了自带的干粮,附近又没有水源,怎么可能跑老远去洗手。
所以经常干完活回家,就感觉人不得劲,那时候就胡乱用些草药,喝碗盐水,休息一天也就好了。
他们只会认为自己是干活累成这样,绝对不会认为是打药的手没洗,碰到食物的缘故。
还有,小孩的手本来就不稳,谁家娃娃小时候还不打破几个碗啊。
所以掉个食物很正常,那如果是无比珍贵的鸡蛋呢?
一个月吃不到一个美味的鸡蛋呢?你是捡起来吃掉,还是就这样丢了?
所以胡壶毫不犹豫的就吃了起来,这几天也确实被饿坏了,胡壶嘎吱一大口,瞬间香气布满整个口腔,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这玉米这么好吃。
“虎子,你这哪来的玉米啊?”
虎子一听便又神秘的笑了起来。
“我可是一早就盯着他们,等他们一走,我就去他们家找出来的。”
“走走走,阿婶家还有一麻袋番薯呢。”
说完虎子便想拉着胡壶去搞好东西。
再后来二妮也加入了这扫荡三人组,几人吃的个圆肚滚滚,欢乐无比。
一直到天黑,虎子和二妮这才被叫了回去,原本虎子他娘是想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