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苦等半月的雨太过及时了,只可惜村民们遗憾的未能看到这一天。
极具生命力的小草,填满了石板缝隙。甚至,低矮的院墙都被苔藓遮掩了起来。
就连二妮家的水仙花都开了,一副春意凛然的感觉。
可,就是这样一个悠然心静的小山村,让他感到是那么幽静的恐怖和可怕。
那是因为除了自己,整个村子没有一个活物。
其实农村里最不缺的就是虫子了,住过农村的小伙伴都知道,城里的蚊子只是小儿科。
墙角的蜘蛛,墙壁上的壁虎,床底阴暗角落的蝎子蜈蚣!
还有让人看着头皮发麻的厨房里无数长脚的怪虫,就连跑进屋中的小蛇都不觉得奇怪。
大人们晚上不让吃糖,那可不是吓唬小孩,那时候家中的老鼠,只靠几只猫是抓不净吃不绝的。
天黑跑出来闲逛也是常有的事,要是遇到几只超大的老鼠,一般的家猫还真不是它对手。
后山村就出现过老鼠咬死小猫的事件,记得村民可是捕鼠夹等各种办法用尽,也是足足半个月才逮到。
看着有小腿那么长的大老鼠,啧啧称奇,这简直就是成了精的鼠王了,也难怪小猫不是它的对手。
所以半夜经常有老鼠跑进屋中,如果小孩晚上吃过糖,嘴巴肯定香甜,老鼠闻到味道肯定跑过来舔食。
老鼠身上病菌本来就多,这要是被老鼠爬过,不生病才怪。
可现在却一点影子都没,胡壶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布鞋,想着以前睡觉起来布鞋里进了只蜜蜂。
一脚穿进去,那滋味酸爽的他几天下不了地,脚肿的像个大馒头,害的小虎子和二妮差点笑岔了气。
可惜现如今这些都没了,没想到真到了这个时候,自己竟然有些怀念那些讨厌的虫子和老鼠起来。
其实,除了留下的村民,那些逃走的村民也并没有多少带着家禽,可奇怪的是,这些鸡鸭。都去哪了呢?
想到这,胡壶蹲在地上随手捡了根小树枝,掏了掏老树根,掏了掏院墙角。
甚至回家取来块小麦芽糖,就放在老树根底下。只可惜,他等了又等,那些比狗鼻子还灵的蚂蚁,一个也不见。
这副场景。让他不可思议,害怕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想不明白,一个小小的后山村,到底怎么了?
也就是说,除了自己是活物,便没有一个活着了的。谁能想象一个深山老林的村子里,随处可见的腐朽气息,除了胡壶,没有一个活人。
无限的孤独和恐惧伴随着他,谁又能想到,一个拥有36户人家的小山村,一个幸福安宁的小山村到如今的空无一人,不是经历了百年,而是短短数天之久。
这种无情变故,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这种死寂的山村,怎叫他不伤心不难过害怕呢?
无果的他,失落的起身,慢慢的向前走去。
不知不觉,又来到虎子家。
“这才几日,怎么这老屋?”
胡壶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老屋,心底不禁想到,这还是虎子家吗?
怎么破败成这个样子。
被虫蚁啃食的千疮百孔的老木门,底下已腐烂出一个可供猫钻进去的大洞。
用手一摸如粉尘般掉落,门上的大锁也锈迹斑斑。
就好像,就好像这里早已没人住过。
随着半开的破旧老木门望去,堂屋中的桌椅也布满了岁月的气息,风一吹就好像马上要散架一样。
那倒在一旁缺了一条腿的小板凳就是见证,因为前几日,自己还好好的坐在那和虎子聊天。
由此可见,未知的大自然,是多么可怕?而人是那么的无力与渺小。
胡壶都敢相信,再过几年,这里将会恢复与大山混为一体,再无人类气息,而到了那时候,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胡壶并没有走进屋子,而是转身继续绕着村中走去。可当来到二妮家的时候,眼前的场景让他惊讶的合不拢嘴巴。
经历了虎子家的遭遇,其实胡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眼前的二妮家还是给他一种震惊的感觉。
如果用时间来比喻虎子家和二妮家的话,那么此时虎子家破败的样子犹如经历了50年岁月,而二妮家至少是百年了。
要知道虎子家也好二妮家也罢,还是自己的家,都是同一年盖起来的,怎么可能几天之内相差这么多,太不可思议了。
“这还是屋子吗?怎么会这样?”
胡壶看着眼前竟是断壁残垣,厚重的木门就这样直挺挺的倒在屋前,堂屋后的厨房早已因墙壁倒塌而透亮无比。
屋顶的瓦片也稀稀落落,也难怪胡壶惊讶成这样。
“难道是因为……”其实胡壶和村里玩的最好的就是二妮,但是他却很少去二妮家。是因为她不仅有个脾气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