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八门婆焦的汉子与绾着包阁塔阁的女子。
“看够了?”门帘便被李之宥强行放下。他与守关士兵交流一番便又马不停蹄的驾车,不久才说,“可以了,想看就大大方方看吧。”
人烟又渐稀。
刚刚没让我看我也是偷偷看,行人大抵缠着头,没有意思。建筑也不值得恭维,临安的繁华要甩它好几条丝绸之路。
一望无际的黄土之上地平线上正有一队人马,火红的夕阳悬在他们头顶,阳光洒到的沙土上灿灿的,如水的波光。
近来时那是群蒙古人,水囊鼓鼓的,包袱也鼓鼓的。
“之宥,我渴了。” 李之宥把马一勒,把车帘落下来,便把车往那几个蒙古人驾去,提高声音,“安达…”
只听李之宥叽里呱啦的讲了一气,几个男子已经跟李之宥勾肩搭背了,几个女子更是很热情。
我虽听不明白,却从那几个女子陶醉的表情中看出来,俱沉溺在他深邃的眼眸里了。
不一会,李之宥跳下马,那些人一个接一个排着队,一个个与李之宥拥抱,眼见着就轮到那几个女的了。
我已等的很不耐烦了,讨口水也不至于又搂又抱,便把帘子一掀,一时没有掀开,帘子被他使了个法术封着的。这下我就怒了,明着给我讨水,暗地里竟然是搭讪人家蒙古姑娘,这点小把戏还困不住我,掀帘子就跳了下去。
几个男的已经亮了眸子,对李之宥竖起大拇指,“高义胡很,额禾呢尔?”
李之宥点头用苗语便对我说,“依兰,回去!”
这苗疆话很简单,我听得出还挺标准,但我现在更生气了,一把就推开了他面前的姑娘,气急败坏,“李之宥,你当我的面,是不是不太好?你这样对得起如玉吗?”
然后那个几个蒙古人眼睛一阴,又准备叽里呱啦,李之宥只将我往怀里一扯,将那几个人的水囊与袋子一卷飞踏上马车,“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我没对不起谁!”
我回头一看,那帮蒙古人都追了上来!
我扔出一个口诀,满意摸了摸灯,然后拧开一个水囊,“你慢点驾车…我们把话说清楚,你方才怎么就投怀送抱了?”
李之宥看见那帮人围着一圈打转没有再追,安心慢了速度,也取出袋子里的羊腿,撕了一片肉嚼起来,“你又施了什么法术?”
“你们所谓的‘鬼打墙’。明明几句话就能说完,你怎么和他们说了那么久!”我也拿过一块牛肉干,打家劫舍来的,味道就是好一些。
“姑娘,我那不是跟他们又搂又抱,那是蒙古的见面礼仪。还有,他们不是一般人,是蒙古军营的将军,我是顺道打听一些东西,我不让你出来,就怕你露馅和露面。”
“唔,那你该打听的可打听到了?”
“如果是重要的东西,现在被你一搅和你觉得还有用吗?”他已经板起脸。
“喏,我不知道你是在办正事。对不起。”我把水壶扔给他,朝他摆出了个漓羽式微笑。
“没怪你。”
“对啊!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那些几个蒙古姑娘看你的眼神比那狼还吓人,换一个角度想我也是拯救了你!”
他咕咚喝了几口,闻言一口水吐出来,“你还真是……是敛了容貌的好,几个男人能招架得住!还有,别对男人这样笑。”
“你不是招架得挺好的吗?换别人,我也不放这个绝招。”
“我可是跟清心寡欲的庙里出来的。要是没有遇见你,我可能是个和尚。”李之宥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掐着下巴下结论,“你算是人人都能欣赏的通俗之美,我个人比较喜欢独具韵味的高雅之美。”
我躲开他那双要命的眼睛,打开他手道, “算了算了,你的审美观我向来不敢恭维。”
李之宥浅笑一声,“你就很讨我喜欢。我没说你不是雅俗共赏啊?”
他还能和我大大方方说话,我心里了没有了之前的超然,岔开话题道, “得,你且告诉我,你在和尚堆里是怎么练就花言巧语的技术的?”
“你在女娲娘娘膝下万余年间的熏陶都是这么个性格,你问我?”
行,真是讨不到半分便宜,漓羽说的对,一物降一物,我又转移话题,“李之宥,教我几句蒙语吧?”
“学它干嘛?”
“跟漓羽炫耀啊!刚刚看你一口气都不带喘一下的,教我两句最有用的,多了我也记不住。”
李之宥便垂头想了会他认为最有用的蒙语,“毕琦玛度嗨日尔太。”
“毕琦玛度嗨日尔太,什么意思?”
“再见的意思,记住了?”
“嗯,毕琦玛度嗨日尔太嘛!那打招呼呢?”
“琦赛白鲁,你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