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寂静在车内逼仄间慢慢扩散。
季放倒吸了口冷气,抬手就扣住了许愿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你看着我的眼睛,说实话,你骗不了我。”
许愿眨了眨眼睛,密密长长的睫毛遮下了眼底的复杂,良久,溢出浅笑时,也拨开了季放的手。
“没什么关系。”如果这个问题,是在数个小时之前问出,她可能会毫不犹豫的说,恋爱关系。
但是现在……
有时候,错与对,当事人心中是很清楚的,不是执迷不悟,也不是不想承认,只是大脑很冷静,但心,却一次又一次的在违背。
“没什么关系?”季放重复着,转眸看向了别处,思忖的缄默着,直到车子驶到公司停车场,司机下车为他拉开了车门。
季放下车时,回眸冷睨了她一眼,“你说的,没什么关系,那我知道了。”
许愿眸色一动,还想说什么,但季放明显不想再听下去,径直就走向了电梯。
上楼的一路,他也没再说什么。
一到办公室,这边副总和高管们都在等候,和许愿汇报工作,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
季放再进来时,还在低头处理着手机中的什么,没看她只边走进来边说,“饿了吗?我定了个酒楼,去吃点东西吧。”
“没胃口。”许愿倚靠着皮椅,轻揉着眉心,“先说下,你是不是和什么人联手在做着什么呢?”
不然,这样公然和廖氏开战,做法
不仅冒进,还很不明确。
这个圈里,又有几人是真的诚心挚交,都是利益的权衡下,面和心不和,所以,想敌对廖氏,也得曲线行进,而不是这样光明正大,就差直接指着廖东兴的鼻子,扔许氏的宣战书了!
季放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的沉眸落向她,迟疑了数秒,道,“在回答这个问题前,你先见个人吧!”
“谁?”
他没说话,却余光睨了后方秘书一眼,秘书会意,便出去了。
须臾后,秘书重新叩门,进来时,身后带来了个人。
视线相撞的一瞬,许愿就认出来了,是苏忆墨。
但和数月前时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白皙英俊的面容没怎么变,但再也没有了之前少年的青稚和阳光,一身西装革履,衬的腿长肩宽腰细,挺拔清隽,而眉宇间,也变得冷厉幽深。
秘书识趣的先行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人,苏忆墨迈步过来,冲着许愿客气的轻颔首,道了句,“许总。”
许愿紧着眉,思量着,还是将那句‘阿默’换成了,“苏先生。”
“现在他恢复身份,改回姓廖了。”季放在旁道。
苏忆墨勉强微笑,重新介绍,“廖其凡。”
“哦,廖公子。”许愿感受到了他的客气和疏离,自然也不会展现热情,尤其是考虑到眼前这个人,可是廖东兴的儿子,那么,一切就都变了。
“我姐还好吗?”苏忆墨问。
许
愿轻挑下眉,“廖公子这么长时间,没和简妍联系过?”
他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到底没说下去。
季放却从他面容上读出,替他说,“前段时间,事儿太多,他几乎没联系过任何人。”
一句‘事儿太多’涵盖了很多,许愿没质疑,又言,“这次见我是有事?”
苏忆墨说,“许总,我和季总商量过了,廖家有过诸多对不起许家的事,这段时间还让许氏受了不少亏损,我会帮着季总,想办法补回来的。”
许愿沉默了下来,半晌,重新迎向这个年轻的男人,“这么说,廖公子是想帮我们,对抗你父亲了?”
苏忆墨说,“对,差不多。”
“为什么呢?”许愿单手托腮,静默的看着他,“你不是忘了十岁以前的所有记忆吗?也一直不愿意掺和许廖两家的恩怨,还坚持你遇到我,只是偶然巧合,现在又做这些,原因是什么?”
苏忆墨深吸了口气,“这件事能先不谈吗?”
“不谈可以,但你帮我和放哥,这件事就迟早会被廖东兴知道,到时候他来质问你时,你也准备不说吗?”
不能怪许愿咄咄逼人,和廖家的宿怨,本就牵扯到了父母两条人命,还让许氏亏损这么多,换成任何人,都会有情绪的。
“还是你想,在许廖两家恩怨上,让廖东兴再加上一条,拐带他幼子的罪名?苏忆墨……不对,廖其凡,廖公子,你想大义灭亲
可以,但请别冠上我许氏的名讳!”
她只是想查清楚父母死亡真相,找到证据,让凶手绳之以法。
而不是想真的要兴起多大的风浪,更不想让廖东兴倒打一耙,反将她陷于不义。
“我想让廖家换个当家人。”苏忆墨声音平缓,面容上也不动声色,“这个理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