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烟感到身体越来越轻……她睡着了。
猛地睁开眼发觉……她居然还坐在飞机座位上,左边的渊若也还在原位。 掀开袖子一看,鸡皮疙瘩和凉意也都还在,看来刚刚跳下去是真的。
回想:最后一刻飞机冒出浓烟后爆炸…渊若跟着消失不见,自己眼皮越来越沉直到睡着……然后又回到了飞机上。
难道重新开始场景重现了? 可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发生,平静地有点过头了。
……
渊若点了份泡面,隔着一个走廊,墨烟都能闻到味道。
看着她撩起两边的头发到耳后,拿着塑料叉子慢悠悠地咀嚼着。
……
“烧焦味越来越浓了……没有人闻到吗?!”不出意外,是时间到了(怒)。
现场所有游客在一点一点变得焦黑……这过程貌似缓慢得过头。
渊若把泡面连面带汤吃完了。
“各位乘客晚上好,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王正平。很不幸,我们与地面失去了联系……”随后飞机开始剧烈晃动。
乘客们人心惶惶,一片嘈杂。
“但请冷静,机组人员将会继续尝试努力,平安着陆。” 没有人能冷静得下来,在座所有人心里多少都有数,失联往往是坠机的前兆。
墨烟侧目,只见渊若正闭眼低头嘟囔着什么,她听不太清,只能模糊听见一点“没法……”、“不像话……”
……
飞机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剧烈,开始垂直降落!
这过程中,墨烟听到了短暂的、呐喊式的“ayday!(救命)ayday!”
大概率是机长。
可不到10秒,飞机就掉落至地面砸出巨大的坑洞,引发山火,将一切都烧得干干净净。
除了身上烧灼的面积又增加了25,爆炸对墨烟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游客全体瞬间变成焦炭,一动不动,似乎是时间静止的架势。
而墨烟则眼睁睁地看着渊若成为了焦尸的一员。
虽然全身黑漆漆得几乎看不出眼睛,但墨烟莫名感觉…爆炸的前一秒,她的头丝毫未动,眼珠却朝着自己转了过来…
紧接着周围所有人灰飞烟灭,连带着机体也粉碎性解体。
墨烟木讷地跪了下去,一时不知所措,双眼和嘴巴再次一同瞪大。如坠冰窟……
这是第二次睡着。
再次醒来发现,这次并不在飞机上,而是在候机厅。
她看到渊若正在和一位坐着轮椅、脸色差得像张白纸的女孩交谈,后面跟着五个…大概是保镖的角色。
如果还是场景重现的话,这应该也是历史的片段?
女孩留着水母头,穿着小白裙,脖子上还戴着个头戴式耳机。其中一名保镖靠近,为她披上了风衣外套。
根据听到的内容,大致能拼凑出前面发生的内容——
女孩叫燎晚,半年前,专程从伊春过来美国治病。因为手续过程过于冗杂,等了足足有几个月,最后治疗效果也不如意才准备回国。
刚刚是轮椅没控制好撞到渊若,这才开始了对话。
她们好像聊的很好…这令墨烟有些嫉妒。
但历史是历史,渊若已经不在了,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诶突然想起来件事,我有个朋友明天就过生日了……”她打开手机外卖软件看了几眼,便打消原想法,“算了算了!给墨烟点个蛋糕的外卖得了,还是你比较有意思!”
你比较有意思…
听渊若说,这次回国,只是回来呆三个月,这个时长,在国内哪里都一样。
由于和燎晚聊得很愉快,想多交流交流,就把落地点改签成了北京(同航班有空位),并交换了联系方式。
说不嫉妒都是假的…
“别给我看这个了…我不要看!放我走…放我走啊!”墨烟并不认为渊若会因为一面之缘就去找对方,加上“有意思”这个词汇实在刺激性太强,在脑内挥之不去……
理智在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
假的……一定是假的…… 随着自己对“假”的认定,时间再次停止,空间画面回归镜子状态破裂,四处飞溅。猝不及防划伤墨烟的颧骨皮肉,渗出少许血。
这是第三次睡着,和前两次不一样的是——她做了个梦。
三次经历都如同电影一样在梦里依次放映,随后醒来。
她坐在荧幕之下,被迫看完渊若第四次、第五次死亡的过程,包括是如何和别人相谈甚欢,改变来找自己的计划。
每一场的开头,都标上了序号。 本以为第三场放映完,精神折磨就结束了,但出其意料的……还有第四幕。
荧幕里以高倍速,从2006年3月2日(墨烟5岁),放到2019年3月2日(墨烟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