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阴谋’由范增发起,这蓄谋多日的阴谋正在积蓄酝酿,就如同天空中的雨云般,慢慢的汇集、积攒、等待恰到时机的爆发。
此时,楚汉之间的战争奇迹般地停了下来,就仿佛两军之间从未发生过战事一般。
汉军中军大帐,听不到楚军的喊杀声,刘邦很是惬意。
戚夫人一手搭在刘邦的脖子上,一手拿着酒壶,轻声细语间,又给刘邦斟满了酒。
刘邦如今五十多岁,他身材中等,略显威严的胡须证明了岁月的残酷。
有年轻貌美的戚夫人在身旁,他俨然忘记了‘被俘虏的吕雉’。
雅乐飘荡,舞女相应,欢声笑语下,这里呈现出一片难得的歌舞升平。
一身材修长的中年男人快步走来,他的脚步声很是急促,眉宇间自带一丝阴冷,令不大的军帐内生出了一丝寒意。
“…大王!”
一声不合时宜的呼喊声传来,舞停、乐止、刘邦瞩目。
“…哦,陈平,你有何事?”
来人正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毒士’陈平,他目光扫视左右,欲言又止。
刘邦挥了挥手,戚夫人、乐师、舞女齐齐退下。
刘邦这人没啥长处,只是一个极为普通之人。他既没有项羽高大的身材和力拔山兮的气力,也没有文人墨客博学的文采。唯一值得赞赏的是,他这个人‘听劝’,并重用人才。
“…大王,臣略感怪异!”
“哪里怪异?”
陈平面色凝重,他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们与楚军对峙久矣,楚军一直攻势猛烈,可近几日来…他们竟然消停下来了。”
刘邦顿感浑身不舒服,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项羽带给他的惊吓,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
他猛然起身,快步走向陈平近前,拉着陈平的手急切的询问:“楚军那边有消息吗?”
“回禀大王,那范增被项羽‘抓’回来了。”
“抓回来?不是请回来的?”
“据项伯最新的消息,项羽得知范增离去,他无比恼怒。项羽喝了半天的闷酒后,他越想越气,于当天夜里亲自带人把范增给抓了回来。”
“那范增老贼怎样,他又被项羽重用了吗?”
刘邦问得急切,他迫切的想知道范增的一切消息。
毕竟,范增太厉害了。
若没有范增在,项羽即使再勇猛,也就如同拔了牙、磨平了爪的老虎般,威胁大减。
‘鸿门宴’上,范增几度为难刘邦,甚至直接安排‘项庄舞剑’,欲趁机杀了刘邦。
范增太可怕了,他的威胁甚至超越了项羽。
“大王,项羽没有重用范增,只是把他看押起来了。项伯说了,那范增回来时疾病缠身,又加上一路上的劳累,估计活不了太久。”
“好,病的好,老匹夫七十好几了,也该死了!”
得知范增病危,刘邦大喜,他拉着陈平来到矮桌旁坐下。
“来,陪吾喝一个!”
陈平没有接酒杯,他的神色依旧凝重。
“…陈平,为何如此?”
“……大王,臣感觉此事有蹊跷!”
刘邦不自觉的放下酒杯,他有些神色恍惚。
“…说来听听?”
“据臣对范增的了解,他为人‘性直’,若不能得到项羽的重用,绝不会活着回到楚军大营的。还有,以项羽的秉性,他妇人之仁、又刚愎自用,怎可能不愿放过离去的范增呢!”
“…那这件事,又是为何?”
陈平微微摇头,他不是神仙,自然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两人苦苦寻思一番,毫无头绪。
当张良被喊来时,刘邦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
张良四十多岁,他长相文雅,满脸的书香气息,一眼便让人感觉出他的知识渊博。
了解了刘邦和陈平的担忧,张良陷入了沉思。
他与陈平不同,陈平属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而张良则属于‘年轻版的范增’。
他极具智慧,又深谋远虑。刘邦起兵到现在,每件事都少不了他的出谋划策。比如,‘入关灭秦’、‘鸿门解难’、‘下邑画策’、‘阻止分封’……
“…子房?”
等待许久,刘邦有些着急了,他迫切的想听听这位‘最强谋士’的见解。
“大王,此事不可轻视!”
“为何?子房请直言。”
“陈先生说得对,以项羽的性格来看,他断然不会把离去的范增抓回来。还有那范增,他老谋深算,我们不但不能轻视,还需要严加防范才是!”
“可是,那老匹夫都快死了?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何担忧的?”
张良摆了摆手,一脸的沉稳。他提醒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