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在长安亦多置办田产,如今这些田产大多荒芜,不知陛下是否又愿借花献佛?”
待朝堂上的气氛渐渐凝重时,钟繇终于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这一番话落,包括刘协,都听到了自己内心猛然松了一口气。
“愿意,自然愿意。”听到钟繇原来只是在打这些田产的主意,刘协自然百般点头,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补充道:“这些田产租给百姓耕种,尚不能显出汉室的浩荡之恩。朕决定,这些田产耕种三年以上者,便交由耕者所有。三十税一看起来租税少了些,但那些白白荒芜更加可惜,有道是集腋成裘,能看到回头钱才是最重要的。”
“陛下英明。”这是满朝公卿对刘协此举的统一回复,但却换来了刘协内心中深深的厌恶。
幸好,这时他已经很轻松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待钟繇说罢这些,一旁的杨修也砸吧了一下嘴,举一反三道:“陛下既然舍得园囿池苑,那昆明湖不知是否也愿拿出来?”
“哦,德祖此言何意?
”
“陛下赐田百姓,为的不过是田租。可这海租鱼税,却也是一不小的进项。《西京杂记》卷一云:汉武作昆明池,并在池中养鱼,地周廻四十里。除祭祀以外,剩余的鱼送往长安市场出售,鱼价为此下跌。陛下的昆明池,为何不重新养鱼呢?需知养鱼之利,更强于种粮,昆明一池可养万人。”
杨修说的不错,田租是封建社会必不可少的赋税,但鱼税这个却属于商业税的范畴,要比田租要高上许多。刘协听后满心欢喜,自然大笔一挥道:“给,给,给,只要能挣钱的,除了皇后朕舍不得,其他的都给百姓。”
转眼间就有两条财路,刘协立时眉开眼笑起来。不过,回想到杨修刚才砸吧嘴的动作,一时又想起了别的事儿:“德祖,你告诉朕,刚才你是不是想到鱼脍了?”
鱼脍,其实就是生鱼片,汉代的烹饪技术落后。而生鱼片又鲜美无比,自然引得不少饕餮好食之人趋之若鹜。不过,刘协却知道,这东西可不能乱吃。徐州那位挺有本事儿的陈登陈元龙,就是因为喜欢吃这玩意儿,结果感染了鱼体内的寄生虫,最后英年早逝,死得不明不白还痛苦无比。
“今后谁也不准吃这什么鱼脍!非要吃,也得太沸水中涮熟了再吃,要是有谁敢违令,朕就打烂他的嘴!”
毫无征兆的一番话出口,杨修的脸色立时铁青,满朝大臣言笑宴宴的表情也瞬间凝固在了脸上:这少天天子,果然喜怒无常,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