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行尸走肉般回到自己寝宫的时候,刘协甚至都忘记了,今日其实是他的大婚之日。直至看到灯火通明宣室殿内那一袭大红宫装的伏寿时,他才猛然顿足,本就阴翳的脸上,更增添一丝愧疚。
严格来说,伏寿此时并不孤单。在她的身侧,足有十几名女官陪侍着,可刘协知道,有人陪并不代表着不孤独。尤其在这等重要的时刻,他这样最应该出现在伏寿面前的人,足足晚了一个时辰才出现。
夜色已深,由于刘协的晚归,剩下一些不必要的仪式,就在刘协大手一挥下免去了。女官们如流水般静缓走出宣室殿,而最得宠的冷寿光,则贴心地为两位挑亮了那些红烛,又留下一壶酒和一些吃食,才躬身退下,并仔细地掩好了门。
“寿儿,嫁与朕,委屈你了。”刘协满含歉意的向伏寿一笑,正欲解释一番,却见伏寿轻轻抬手止住:“陛下,臣妾早已有所觉悟,国家为重,家事为轻。”说罢这句,伏寿见刘协兴致低落,又轻轻浅浅的一笑。
那一笑,顿时如冬日里明媚初升的暖阳,瞬间驱散了刘协心头所有的阴翳:想不通就不要想,什么穿越改变历史,还是历史需要穿越。反正自己到来之后,双方都在发生
着不同程度的改变。就像是两个流氓打架,自己总不是挨打的一方,最多是两人互殴罢了。
陷入这种感性深奥的逻辑困扰,不是自己的风格,那是哲人才爱干的事儿。
至于说幽州的刘虞,不过又一件突发事件而已。待自己什么时候头脑清明时,想出一个对策解决便好——自己能让董卓如历史轨迹般死去,就也能让刘虞这家伙躲过阎罗王的神情召唤。
想通这点,刘协蓦然便觉整个身体都轻松了许多。回望烛光下的伏寿,只见伏寿一张面孔皎白,嘴唇丹红,秋波似剪,带怯含羞,别有一番动人的神韵。原先凝结在眉宇间的忧愁冰霜,早已不知不觉消融无踪,反倒因为这个特殊的日子,她眉目间无意流露出的一抹娇羞,愈发让刘协觉得心旷神怡。犹如望着一枚熟透的青果,迫不及待地等着自己品尝。
于是,同样不知不觉间,刘协的嘴角便忍不住微微翘了起来,犹如天上的新月却带着一丝狡黠坏意,就在伏寿心有所感时,刘协猛然一把拉住了伏寿的小手,嬉笑道:“寿儿,都老夫老妻了,还见外不成?”
看着刘协这突然的转变,伏寿感觉自己好像刚才被这个混蛋骗了。一时间,愤怒、羞怯但又止不
住的甜蜜情愫从心头涌起,令她狠狠剜了刘协一眼:“你刚才是不是故意装出那副可怜相,好让我不怪罪你晚归之事?”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刘协愈加没羞没臊地笑着,突然得寸进尺一把又将伏寿揽在怀里,凑近了她吹弹得破的小脸道:“朕的皇后,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你乃大汉朝堂堂天子,怎得如此无赖……”感受到他火热的气息,伏寿的心跳陡然加速,耳根处已然一片赤红,颤声道:“身为天子,当为天下效尤,举止风范皆要有君子……”
“君子?圣人都说过了,食色,性也……”刘协慢慢增加力量,一手手用力拥住伏寿的背部,将她紧紧压在自己胸口,另一手则去解她繁琐的礼服。
伏寿浑身如遭电击,白嫩的小脸上,以耳根处的赤红迅速蔓延,一下变成了酡红。却来不及开口,便被刘协堵上。
轻吻移到伏寿的朱唇之间,刘协感觉到的依然是记忆中那少女清美的气息,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一阵低靡的耳语。伏寿双眸光彩迷离,但仍旧想在最后一刻保持住自己的清明:“陛下,臣妾被选入掖庭那一刻,便知今生注定是陛下的人了。臣妾愿意等你,也愿意帮你打理好后宫,
但是,臣妾只希望你记住,有臣妾的地方,就是你最温暖的家。”
话音一落,伏寿的眼中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异样光彩,仿如一炉最炽烈的火,要将刘协整个人都熔化在她眼中一般。双手捧着刘协那张稚嫩却已现成熟雏形的脸,鼻息相闻间,一句连着一句急促地道。
刘协再没有说话,只是将伏寿紧紧地楼进了怀中,力气之大,让伏寿有种自己的腰背仿佛被勒断的错觉,不由得下意识地扭动起了娇躯,似乎想要避离一些,让自己能够痛快地呼吸到空气。
但刘协此刻的呼吸已显得粗重了起来,沉重的呼吸声,吹在那伏寿的耳翼,滚烫的气息让伏寿觉得个像是有风暴在耳边涌动,成形。
她眼中突然泛起了泪花:这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刻啊……
于是,之前的羞怯与矜持,在刘协火热的怀中渐渐消融,开始有些生疏的回应着他。她的呼吸渐趋急促,与他的接触也不再被动,终于伸出手臂,像女萝缠绕着他,娇吟如泣如喜。
刘协抓住一扯,整件衣服便离她而去。
再一扬手,大袖衣如云飘去,正罩在床边的琉璃灯上。
室内的光线变成旖旎的红色,气氛愈发香艳迷离。
“皇后,你终于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