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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掉他们,为马将军报仇!”
“冲!只要冲过那片鹿角就行了!”
“都给老子冲上去,马玩死了,老子还在,不许退!”
很可惜,马玩并不是这支军队的唯一指挥首脑。他这一死,非但没有击溃韩遂亲卫的斗志,反而令他们更加歇斯底里起来。姜冏痛苦地瘫坐在了地上,一方面大黄弩的后座力确实出乎他的意料,而另一方面,他发现自己太过小瞧这支叛军了。
“传令下去,让弓箭手继续射杀敌人的指挥官。”崔烈急眼了,他已从刚才的扬眉吐气变为了一丝惊惧:若是让敌军照着这个疯狂的势头冲下来,冀城非失守不可!
“府君大人,”杨阜这时也终于开口了,他有些遗憾地看了一眼城墙,接着拎起一把利剑,决然说道:“敲响警戒鼓,动员全城百姓准备巷战吧!”
“羲山,何出此言?!”崔烈有些不解,目前虽然局势危急,但来军毕竟只有不到一万人。并且这些人还都全身着火,最多就是回光返照的逞凶一刻。而崔烈手下却还有第
二道防线没有利用,更还有三千豪门大族的私兵没有压上。
“府君大人,我们都小瞧韩遂了。”杨阜痛苦地闭了闭眼,叹息说道:“韩遂纵乱反叛,但毕竟二十万大军,有如硬石。我军虽众志成城、早有防备,却只如弱卵。以卵击石,虽悲壮,却不智矣。”
“羲山,你是说?……”崔烈脸色再变,经杨阜的提醒,一个可怕的念头陡然从他脑中升起。
“不错,韩遂大军恐怕旦夕既至!”地上的姜冏这时才从地上站起来,他摸了摸身旁的银枪,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意:“羲山既知以卵击石不智,为何还要擎剑击鼓?”
杨阜回头微微一笑:“你不是也没打算离开?”
“我不离开,是因为我知道我军还不会输。”姜冏面色温润,手持银枪而立,竟如一玉人,散发着智慧的光芒:
“韩遂为人阴险狠毒,或虽已看破鲁司马之计,可他与羌胡并非一心。甚至更视之为草芥、为仇敌,用之既弃。故而,他明知鲁司马那处凶险,却也不会提醒领军之人。如此,鲁司马与马将军二军必然大胜,届时二人发现韩遂诡计,又岂能不飞速赶至冀城驰援?”
“也就是说,我们最后,其实还是把冀城压在了鲁司马与马将军身上?”崔烈忽然笑着感慨起来,兜兜转转了这么一圈,想不到最后还是一开始的样子。
“不,我们是将冀城,压在了汉室天子的手上。”杨阜开口,目光睿智而坚毅:“并且,我相信我们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