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辟猜得不错,敌人的确将大多数的火把都安排在了三面,故意留出了一条好逃跑的路给黄巾贼们。当然,那条好走的路上既没有敌人也没有拦路的障碍,有的,只是一支以逸待劳的精锐之士。
火光冲天中,太史慈胯骑一匹高头大马,身后是同样全副武装的三百兵士。他们都背着弓箭,看到逃亡而来的黄巾贼们便箭无虚发。尤其太史慈箭术更是无双,专捡那些衣甲齐备的黄巾小校身上招呼,箭箭夺命。
刘辟看到这一幕时,这次是真的哭出来了。看着人家那耀眼的装备,那冷酷无情的脸庞,以及百战历练后才有的轻松淡定,刘辟就觉得,自己这些黄巾贼跟人家一比,就跟秃尾巴鸡遇到骄傲的天鹅一般。
不过,这些杀神既然不给自己活路,刘辟也不能让他们连一点损伤都没有。凶戾之气被激起后,刘辟忽然纵马就冲了过去,手中大刀胡乱挥舞着,竟也挡下了不少的箭支。然后,他看着火光中那大将的处变不惊的脸,以及嘴角处那一丝挑衅的笑,大吼一声道:“去死吧!”
‘当’的一声,刘辟就感到自己的耳膜都被震破了,虎口也崩出了鲜血。
然而,不论如何,自己总算抢到了先机。大喜之下,刘辟热血上涌,呼喊如雷,将手中大刀舞得犹如风车一般,刀刀都朝太史慈的脑袋上招呼。而太史慈看起来也不是很强的对手,每一次都是勉强才挡住刘辟的进攻。
见自己取胜有望,进而可以举着敌将的脑袋反败为胜,刘辟感觉自己的身体都燃烧起来了。他再度咆哮着
劈出一刀,太史慈果然还是就势横戟一架,一时间火花乱窜。金铁交鸣声震人耳聋。但刘辟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的刀顺势而上,刀走偏锋,顺着那太史慈的铁戟就往其左手削去!
这一招,刘辟都为自己感到惊叹。谁说自己不勇武,谁还敢说自己武力不精?!
可令刘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这犹如神来之笔的一刀,只换来太史慈微微的一声惊咦。随后,也不见太史慈如何动作,他的左手上又忽然出现了一支铁戟,堪堪一挡,便将刘辟处心积虑的一招打回了原形。
直到这个时候,刘辟才反应过来,原来,人家本来救善使双戟。刚才只是陪着自己玩,才没有动真格儿的。更可怕的是,这个时候,刘辟的大刀已被太史慈打下,他唯一剩下的武器,就是自己比牛还大的眼睛……
那一刻,刘辟真的很希望,自己能瞪死太史慈。
“来吧!”既然不是人家的对手,刘辟也硬气了起来,准备好了受死。
“你其实还可以再来两招。”太史慈对刘辟微微一笑,似乎有些满意刘辟的陪练。
刘辟已经布满泪痕的脸上,登时又泪雨滂沱起来:“大哥,你饶了我吧……”
“那好。”太史慈又是微微一笑,随后,刘辟便忽然看到一团乌光在自己眼前闪过,双戟犹如盘旋怒腾的两条龙一般。他虽然看不出太史慈到底使出了什么招式,但却可以断定,假如太史慈第一次就使出这招,自己第一合就会被击落下马。
然后,刘辟就真的被击落下马了。
“投降免死!”
“投降免死!”
太
史慈一伸手,身后一名传令变幻鼓点,顿时漫山遍野就传来招降之声。
刘辟这时候甚至都有些恨太史慈,既然你都没想着赶尽杀绝,早点喊出来啊,我们又不是不想投降……
不过,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刘辟也知道,杀场无情,不把敌军杀怕了,招降非但没用,反而还会节外生枝。不是逃走大批的俘虏,就是被敌军反咬一口,真正的名将,从来不会犯这等低级又一点都不仁慈的错误。
“大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刘辟这时候反应过来了,他之前便断定谋划这一切的非寻常人。此刻又见太史慈虎威,当即更确认了这一点。
“我们?”太史慈一指自己,好像自嘲般回答道:“我就是古城那边的贼寇头子。”
“大哥,您别开玩笑了。就凭您的本事儿,最起码也是个将军。”
“唔,”太史慈似乎又有些意外,看了刘辟一眼后,有些惊喜喊道:“先生,有个眼界不错的家伙,估计正是您需要的。”
很快,刘辟就看到一个又干又瘦的老头儿从火光下走了出来。刘辟被这人瞧着,就感觉老头儿的那双眼睛好象是钩子似的,亮得人心里不舒服。他尴尬地笑了笑:“敢问老丈您是?”
“老夫名叫贾诩,字文和。凉州那片人称老夫‘鬼狐’,不过也有人喊老夫‘老不死’、‘老狐狸’的。”老人开口了,笑眯眯的,就跟刘辟见到那些乡下的老农一样。
可他却不敢真将这老人当普通的老农对待,贾诩,贾诩……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
“贾诩,贾文和!”刘辟终于
想起来了,再度抬头看向贾诩,那眼睛里就充满了畏惧:“您就是差点一手儿毁了大汉江山的那个贾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