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或许不够沉痛,但对于汉室而言,其性质可完全有过之而不及啊……这其中的缘故,还需在下多言吗?”
“无需如此。”张邈忠厚,但绝不是无智之人,他自然明白郭嘉的意思:天下动荡,汉室倾颓,虽然汉室如今已有明主中兴之象,但这终究不能掩饰汉室百年来的无能和腐朽。
而恰恰因此,汉室则更需要确立它独一无二的正统地位。袁术僭越称帝一事,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其影响远不如徐州百姓惨遭屠戮,可对于汉室正统地位而言,却是不折不扣的颠覆和打击。
对于这种事,汉室无论如何也要给予坚决的反击。不仅要彻底击败袁术,更要用尽最大的决心和努力,让世人知道汉室正统地位不可挑战。
“事情到了这里,其实就很容易了。郡守大人也知道,我们那位陛下虽尚未弱冠之龄,却不是什么昏聩无能之人,更不是什么意气用事的蠢物。由此,他必然要权衡汉室究竟该动用多少力量,才能尽善
尽美地完成此事。”
说到这里,郭嘉已经有些不愿多开口了,只是随意解释了两句道:“尤其是,如今汉室既要应对关西动乱,自身又陷在兖州这处大泥潭的时候,他绝不可能四面开花,让天下所有局势一切都这么乱七八糟失去控制。”
这个解释,张邈完全理解,但仔细琢磨一番后,他还是有最后一丝疑惑:“可即便如此,陛下便会因此而恢复曹孟德兖州牧一职?”
“当然不可能。”郭嘉听着张邈这一问题,简直气得失笑起来:“这怎么可能?我主毕竟还背负着徐州十万无辜黎庶的冤债,汉室缘何要因此便轻易饶恕我主?”
“那?……”张邈这一刻完全被郭嘉搞糊涂了。
“因果,郡守大人,不要忘了我之前便提过的因果。”郭嘉强调了一句,随后才忽然凑到张邈面前,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向张邈,在张邈手足无措的时候,他才缓缓笑了起来:“因果之事,可本身就有,也可人为创造。假设,袁术称帝的时候,汉室无暇也无力西顾的时候,我主愿代陛下之劳,担任讨袁逆先锋,不知是否可将功折罪呢?”
张邈这才恍然大悟,却仍旧在不敢置信当中喃喃自语道:“原,原来如此……可,可袁术兵强马壮,雄踞淮南,孟德若讨贼不克又当如何?”
“哦……这等小事儿啊,”郭嘉退回身子,给张邈一定的喘息空间,才轻描淡写回道:“那就击败袁术好了,毕竟,袁术跟我们那位陛下比起来,实在好对付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