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汝南一地,这段时日的气氛极度怪异。不少兵士来回在奔梭在城内和城外,将大量的辎重和闪着危险光芒的军械运往都亭。很多兵士都面色凝重,带着即将出征前的杀气,就连城门那里,巡察也比平日严谨了许多。
为此,刘协甚至不得不在城外盘桓了数日,待锦衣卫弄好一张通关文书后,才安然地混入汝南城中。直到平南将军府前时,刘协都未表明身份,只是利用了一番诸葛亮卧龙的身份,言能给平南将军一份大礼,解平南将军数日的愁思。
府外的侍卫自然知晓刘备这些时日愁眉不展,只是对于原因却无人猜透。此时闻听这伙来人竟夸下如此海口,自然不敢怠慢。更何况,他们的眼力也比那些城门兵丁要锐利几分,早就看出这些人衣着华贵,不似寻常人物。侍卫们便商议一番,派人向平南将军刘备通报。
此时府邸当中,平南将军刘备正身着便装,脸色忧郁地望着窗外一株凋零了花瓣、却长出了鲜嫩果实的桃树发呆。在他的案前,放置着一封书信,当刘备的眼光转向这封书信的时候,目光当中的纠结似乎已凝成实质。
“兄长,此事有何难以决断?”堂中来回迈步的张飞,看似对刘备这般情绪早就担忧不已:“出兵的军令已然下了,天子如今正在蜀川又无暇顾及此处。我等就算依了曹孟德,取下荆州南部四郡,天子又能奈何?”
“三弟不可鲁莽。”如渊亭岳峙的关羽一捋长须,如重枣一般的脸上也忍不住凝重:“我等若南下攻伐荆州,便乃兴兵越界,违逆朝廷礼法。天子如今的确身在蜀川,然汉室大军捷报频传
之事你也不是不知,且当今汉室中兴之象颇盛。兄长乃汉室宗亲,如若做出那般不臣之举,我等又当如何自处?”
“那我们前番不也曾拿下了小半个荆州?”一向敬畏关羽的张飞,这次看起来颇不甘心。
“前番乃奉诏讨贼,岂能与此番擅自兴兵犯界同日而语?”关羽一震手中的偃月刀,重重训斥张飞道。
“二弟,三弟,莫要再争。”刘协颓然地制止两人争论,抬眼将目光放在一侧始终未开口的文士身上:“军师,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这位文士相貌清秀,虽颌下蓄着一缕胡须,却更增他男子硬朗之气。更值得注目的是,此人还身配一柄利剑,看他掌心遍布的老茧,可知这柄利剑非寻常士子的装饰,而是一柄真正可以杀人的利剑。
此人正是刘备在豫州新得的军师:徐庶。
可未待徐庶开言,一旁张飞却先笑了起来:“兄长,这下令整备军伍便是军师建言,想必军师的意思,自是南下取了荆州四郡。”
此言一落,关羽却再未开口,只是那微眯的眼中,不由跳出一道电光。徐庶颇有感应,当即耸身握住了剑柄,察觉到杀气乃是从关羽身上所发后,才又缓缓放松了身子。此时刘备见状,忍不住叹息开言道:“云长,我知你智勇兼备,心傲志骄。然军师非一般庸碌无能之辈,你且听军师一言。”
可纵然刘备开口,关羽却只是略略点头,并未多言,更未向徐庶致歉。反倒是徐庶眼光眨动几分,似乎早已习惯了关羽这等怒气。
“主公,若发兵进军,必要占大义名份,此乃师出有名之道。倘若主公兴兵南下,又该擎何等名
义?”知关羽之傲不会轻易改变,徐庶便也未放在心上,便开口向刘备问到了正事。
这一言便让刘备脸色更黯,张飞也不由急了起来:“军师,建议整备军伍之人是你,现在说师出无名之人也是你,你究竟是何意思?”
徐庶在张飞开口之前,便早有防备捂上了耳朵,未待张飞欺身上前,他已看到堂外一位侍卫狐疑前来,当即挥手止住张飞道:“我的意思……若是猜得不错的话,这解决之道已主动送上门来了。”
张飞陡然回头,一双豹眼如铜铃般瞪向那侍卫,唬得那侍卫几乎转身就要逃。张飞陡然大怒一喝道:“若是敢扭头,打断你的腿!”
“三弟……”刘备无奈地又呼喊了一声,想要告诫张飞不可如此轻慢兵士。而一旁的关羽,这时却已开口替他侍卫解围道:“三弟,且看这侍卫有何事禀告。”
“将军,府外有一伙人,言乃南州冠楚,能解将军心结。”侍卫抱拳禀告,目光却战兢兢地望着张飞,好像生怕张飞跳过来揍他。
可此话一出,却让刚才替他解围的关羽也面色转怒,不由哼道:“又是一些不知天高地厚之徒,欲借此沽名钓誉、自抬身价!”
主案上的刘备望了一眼此时向他颌首认同的徐庶,抬手道:“如今正乃我豫州两难之际,且将那些人迎来。纵然说不出什么奇谋妙计,也好过我等在此坐困愁城。”
侍卫听了刘备之言,当即在张飞的怒视下,快速退出了内堂。不多时,他便引着那几人上前,可想不到,这一次他却看到非但三将军那豹眼越发睁大,就连主公刘备都豁然起身。未待这侍卫搞清楚状况,他
身后一位公子便跃步而出,堂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