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是一个外表懦弱,内心坚定的人。
世玉明知道他过往的勾当,却是奈何不了他。
英鸟晨啼,婉转悠扬。
身穿白练的飞曼已经在院中练剑,世玉这才从阁楼中醒来。
世玉将这半月以来的事情稍稍思考,感觉这些案情都不会有结果了,半截乌鸦被仵作拿走以后,佥事徐礼没有在过问。
中元节后,锦衣卫没有在宫中巡逻过一次。
幕后主使必然深谙皇宫条令。
看着南飞的小鸟,世玉的心中有一种思归的冲动。
当飞曼奉上清茶时,世玉叹了一口气,“我该回一下家了。”
“大人说的极是,严阁老若是愿意,这等小案,转瞬可解。”
“飞曼,你误会了,我可不想让他掺和,还请你帮我注意康平,还有,再见到曾姑娘,别让她闯皇宫了,我感觉有事发生。”
飞曼连声应允。
世玉离开了呼月楼,只留下飞曼那白色的倩影在楼上远望。
那座明楼,高雅如画。
在世玉的心中,尽是无奈与酸苦,人世匆匆,如此美屋,又能滞留几年。
尚未进门,一抹红裙出门迎来,“二爷,二爷,你回来了。”
来人长得清纯可爱,明艳秀丽,直接扑入世玉的怀中。
世玉下意识地搂抱,柔软温和,“红于,是你吗?”
“是我啊,二爷。”
红于是自从世玉脑袋摔伤以来,一直服侍地贴身女婢,前时得知世玉恢复健康,心中格外高兴。
世玉看着提前迎接地红于,心中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管家说的。”
“严成吗?”
“是成叔。”
世玉心中叹息,“不愧是严嵩,我临时起意要回家,这家奴已经知道消息了。”
红于拽着世玉,进入了里屋,摆上一应八样小菜。
四荤四素,精致细腻,拿起白玉小筷,世玉都不忍心夹取,“来,坐下一块吃。”
红于神情忸怩,一反常态,“二爷,红于不能跟二爷一桌吃饭。”
“坐下吃,别等凉了。”
世玉再三要求,红于只是不肯。
看着红于面色泛红,眼泪都要出来了,世玉轻轻夹起几根豆芽,先看了看。
这豆芽晶莹剔透,无小点的头,也无麦芽的尾,只有中间一节,却有小指长短,一夹五根,长短一致。
世玉唤过红于,缓缓地给喂到红于口中。
把个红于羞得面红耳赤,双手搓动。
这一顿饭,二人直到了盘内油脂结膜方才撤下残席。
“红于,今日家中可有什么事发生吗?”
“没有。”
“答得这么快。”
“二爷问话,不敢不快。”
“严嵩在家吗?”
“这。”红于惊得后退三步,不敢作答。
“这次不够快啊。”
“奴婢不敢答。”
看着懵的红于,世玉的心逐渐放宽了,尘世多少烦心事,尽弃随风烟雨中。
“跟我走。”
世玉一摸黑色佛珠,严嵩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
来到正堂前,正如佛珠显象的那般,严嵩正在堂前品茶。
“世玉啊,坐。”
世玉也不知为何,进门之后,双腿一屈,先给严嵩磕了一个,这才退身入座。
“我要文成,武豹。”
声音清脆响亮,
严嵩闻言,顿了顿神,“你有何要事?”
“小事,我感觉不安全,要他俩保护我。”
“胡言,你有宫廷第一的女护卫江飞曼保护,又有蒙卫努勒齐,哪里还需要他俩!”
世玉闻言,嘴角都不自然了,心里感叹,“你可真是调查的一清二楚啊,恐怕连飞曼的月事,你也查清楚了吧。”
“世玉,宫里万寿圣节,会有民间道士入京,把他俩派给你,不要惹事。”
“多谢太师。”
看着严嵩,继续品茶,世玉乖乖地走了。
“红于,我有钱吗?”
“这,二爷,奴婢哪里知道!”
“找钱,咱们出去逛街。”
世玉换下了锦衣卫的行头,想换上常服,这才发现,他的一堆衣服都是金丝绣面,上品布料。
选了老半天,才找了一间不那么扎眼的,打扮成白衣公子,红于亲自为世玉梳好了头发。
如果说世玉对穿越之后有什么不满意的,那便是这满头的长发,他居然不会梳理。
待到红于插上发簪,世玉急不可耐地拉上红于,来到了东路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