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青嘴角的笑意微敛,语气淡淡开口:“村长,我实话跟您说,这虽是独一份的买卖,但咱们得有能耐守住才行。”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村长瞬间清醒过来,果然财帛乱人心,差点就想岔了道。
是啊,村里相互通婚,辣椒高回报的事能隐瞒多久?他们村又没有什么倚仗,这辣椒他们能掌握多久?
手里的吊钱也不香了,心慌意乱地把它放回筐里。
“是我肤浅了,丫头说得在理,那这钱还分吗?”
宋青青见村长眼神恢复清明,才回道:“要,钱是肯定要分的,答应村民的就得算数,不过不全分。”
“这话是什么意思?分多少?分完剩下的钱怎么处理?”
村长倒也没怀疑她把剩下的钱眛下,要昧早就昧了,也不必拿出来了。
要是宋青青听到村子的心声,她肯定回一句:错,我已经留了大半。
“村长,咱村穷、北境穷,有句老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之所以刁民多是因为人太穷、读书人太少,知识学得多了,明白事理的人就多了。”
见村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有戏。
“咱们不如分一半,剩下一半建个免费村学,只要是咱村的娃娃,无论男女都能读书,不求人人都能考中进士,至少可以为以后多几条出路,不是吗?”
“女娃娃也要读书?”
村长脱口而出的,见宋青青眉头微皱,又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女娃不能参加科举考试,读书还不如多学些针线之类的。”
宋青青理解这是当下众多人的观念,她也无力改变。
只好改变策略:“村长,女子有了学问,就能更好地教育子女、引领良好的家风,所以有句老话说‘好女旺三代’。当然,如果有人不愿意读书,也可以请刺绣师傅来教学。”
村长摸了摸刚蓄起来的一小撮胡子,自从上次被老江嘲笑后,他他就开始蓄起胡子,让自己看着更老成些。
宋青青见村长还在思索,她也不多留,站起身准备离开:“村长,您慢慢想就是,我先回家了。”
出门前,宋父背了背篓,要不然配料都不好带回家。
“对了,村长,明天还要送一千一百斤,得需要两辆牛车才行,今天的牛车钱就算了,以后送货车费,可一定要给我报销哦。。”
她说完背起篓子就出了堂屋,虽然钱不多,但凭啥就要她出钱出力!?
村长
宋青青到家时,孙氏和青禾还在荒地干活没回来。
青禾回来有几天了,明天得送他回私塾,不能耽误学业。
她要晒辣椒,磨粉,玉米还没种完,兔子也要打理,活有些忙不开。
看来得雇个短工了。
她去厨房放下背篓,中午孙氏做的肉包还剩下不少,天热,锅底还剩一点绿豆水,有些变味了。
中午她也没来得及吃几口,院里就来人了,又来回跑一趟镇子,早饿了。
一看到肉包子,也顾不上上锅热一热,洗完手就抓起一个,洗完手抓起一个先吃起来。
一个包子几口下肚,淘洗大米和绿豆一起熬,绿豆虽解暑气,但也不可多饮。
她刚点着柴火,宋父就进了灶房。
见闺女在煮粥,问了句:“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娘他们呢?”
“应该是在地里忙活,爹,先吃点包子垫吧垫吧!”
宋父摆摆手:“爹不饿,我先去地里,喊你娘他们回来歇歇。”
一家人用过晚饭后,宋青青向大家提起了雇短工的事情。
出乎意料,孙氏竟然没有反对,表示支持,不过推荐了一个人。
“娘,你说小桃她爹?”宋青青发觉最近几个月,对原主之前的记忆愈发模糊,有时某件事甚至需要绞尽脑汁地回想,才能在脑海中拼凑出一个模糊的印象。
这次也是,终是忘了他的相关画面。
孙氏继续解释:“他人虽然是个哑的,但是干活很麻利,今天也是多亏王婶子一家呢。”
“哑的?”宋青青敏锐地捕捉到,怪不得回忆里没有和他交流的画面。
孙氏似想到什么,鼻子一酸,转过身去,迅速地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宋父接话:“是的,王婶子在娘家时,家里脏活累活都是她做,后来还未及笄就被卖给了村里的哑巴。”
宋青青恍然,怪不得明明王婶子年纪不大,女儿小桃比自己还大了三岁。又看了孙氏的反应,想必是触景生情,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吧。
她安抚地凑近握紧孙氏的手:“娘,都过去了,至少爹是好的,儿女更是冰雪聪明、伶俐乖巧的。”
孙氏抹掉眼泪,“噗嗤”笑了出来,嗔怪道:“没羞没臊的,倒是挺会自夸。”
当时小桃出事时,宋青青就有些奇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