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微微垂着眉眼,给人潜意识感觉她怯生生的,有点怕和人相处。
可是只有在对视上时才知道,她那不是怯生生,而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疏远感。
因为任务比较重,所以几人聊了会儿后便都埋头吃午饭了。
中午的菜品还可以,三菜一汤外加水果,水果是放在角落里的那个圆滚滚的雪梨。
吃过饭后的几人也都捧着梨三两口啃完了,陆松想了想后,将那个梨揣进了兜里。
在出了食堂后,陆松就与其他几人分开走了,他要去打个报告,然后去证物室把凶手寄去电视台的录像带给拿出来。
但是等陆松到了证物室才被告知,录像带已经被专案组取出来了。
陆松又只得去找沈正奇要录像带。
这时候正值午休,沈正奇却还坐在临时安排给他的办公桌前,低着头写着接下来应该往哪个方向调查案件。
他看上去没去吃饭,手边摆着半个咬了几口的面包。陆松走到门口看到他时,总觉得隐隐约约好像看到了认真翻阅资料的江泠星。
或者说是这两人身上有一股相同的劲,能屏蔽外界一切,沉浸在线索中探案的劲。
没有关上的门被轻敲了三下吸引沈正奇的注意力,他抬头看见陆松规矩的站在门口,等他点头示意后才走进来。
“沈队,想找你拿一下录像带。”陆松走近了些遍说出了自己过来的意图。
那录像带沈正奇也已经看过了,见陆松要也没有含糊,从抽屉里拿出了被证物袋装好的录像带递给了陆松。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陆松客气的道了句谢便想走,却不想沈正奇这时候开口道:“你是要拿去给鸠队吧。”
这录像带在警局已经待了好久了,要看的人早就看过了,现在能看的,除了今天才到的他和江泠星,也没别人了。
陆松也不隐瞒的点了点头,沈正奇继续问道:“她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当陆松把江泠星从录像里发现还有个受害者的事说出来后,沈正奇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
他身为专案组组长,要做的是根据组员的特长安排他们去做合适的事情,所以他把一帧一帧探查的事情交给了组员里一位以细心著称的刑警。
在听到江泠星亲力亲为且还迅速发现了被遗漏的点时,沈正奇唇边扯了一缕笑,半是感慨半是佩服道:“不愧是她。”
随后,他从陆松手里拿回装着录像带的证物袋,往外走的同时说道:“走吧,我也想看看她能从证物上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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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拿着证物过来的人是一个还是两个,这点对江泠星而言没有区别。
虽然她在看见沈正奇对待她客客气气的态度时还是会在心里思索到底在哪见过他。
她戴上手套,从袋子里取出录像带仔细的打量着。
这录像带应该是新的,很干净。外壳没有几道划痕,自然也没有任何指纹。
她举着录像带对着窗口,午时的阳光格外明艳。
借着那束光,江泠星从透明的塑料壳里查看着里面棕色胶带。
然而胶带上的划痕却比起外壳而言多了太多,那是用机子播放时留下来的痕迹。
算上寄到电视台,再送到警局,满打满算使用这录像带播放的次数不会超过五次,但这胶带上的痕迹却像是播放过很多回了。
她心里隐隐有种猜测。
恐怕这卷录下被害者死亡全过程的录像带,被播放或者复制了很多回。
只有这样才会在胶带上留下如此的痕迹。
这种录像带已经算是上世纪的产物了,被淘汰了的东西无论是摄像机还是录像机,都已经停产。
浮于表面的去想的话,凶手用这种方式录下犯罪过程,又将这录像带寄到电视台,或许是想要起到挑衅的作用。
又或许这种录像方式对他有特殊意义。
然而明明还有另一个受害者,却迟迟不见新的录像带,有没有可能是产生录像带的某一环节出现了问题让他不得不暂停。
比如摄像机损坏,又比如录像机损坏呢?
江泠星心下已经有了调查的大致方向,她放下录像带轻舒了一口气后抬起了头。
“看出什么了吗?”沈正奇拿过她手边的录像带,规矩的扯了椅子坐下后,学着江泠星的样子透光查看。
在江泠星指出胶带上的痕迹后,陆松也凑过去跟着查看。
江泠星掏出巴掌大的本子,低头边写什么边问道:“死者的身份信息查到了吗?”
笔尖滑动在纸张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听到她的问题,沈正奇皱着眉叹气道:“没有,系统里没有指纹信息,也没有符合年龄的失踪人口。”
“倒也奇怪,都这么些天了,也没人来报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