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国丰园十四年,先皇驾崩,举国同丧。
百姓都为失去一位明君而惋惜。
同年传位于十皇子墨禹治,成为新皇,治理恒国。
据恒国律令
凡皇室子孙守孝三年,三年之内,不可婚嫁娶亲。
新皇继任,迷色于色相皮囊,荒废朝政,逐渐失去民心,历经三年,边疆百姓怨心四起。
所谓百姓乃国之根本,民富则国富,民心所向者,方能稳坐帝位。
暗潮涌动的京都,表面却异常协和,就连城中百姓,都还沉浸在盛世之中。
游走在热闹集市中的小贩,拿着稻草扎的草靶子,上面插满糖葫芦,他卖力的吆喝着。
“糖葫芦,糖葫芦,一文一串嘞,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嘞。”
一旁摆着摊位的小商贩,盯着站在他摊位旁的一名男子,便开口卖力的吆喝道。
“客官,买根漂亮的钗子,送给自家夫人啊,绝对包夫人满意。”
热闹的集市人来人往,一个乞丐穿着破破烂烂,浑身脏兮兮的蹲在街边。
他怀里揣着个破碗,眼神四处张望。
很快,他便盯上了不远处衣着淡粉色对襟襦裙的小姐。
他看准时机,迅速上前拦住,开口乞怜道:
“小姐,给点钱吧,讨口饭吃。小的观紫薇星照耀,小姐必定有好姻缘将至啊!”
一个极其厌恶他的声音响起。
“滚滚滚,哪里来臭要饭的!为了讨口饭吃,什么都说的出口。”
而另外一名仪态端庄,面带笑容的女子,伸手拦住一合。
“一合,不得无礼,虽是乞讨,可终究是生活所迫。”
说着,女子从荷包拿出一两,放进去乞丐捧着的碗里。
“这银两你拿着,你口才这般好,不该在街头这般,你用这银两,好好置办一身,再找个差事做,总比过这吃了上顿没下顿来的要好。”
乞丐看着碗里的银两,两眼放光,浅浅的泪水不易察觉,他激动的说道:
“谢谢小姐,小姐真是好人,小姐这辈子都会大富大贵的。”
说着,乞丐连忙将碗里的银两装进兜里。
生怕眼前这位小姐反悔,将这银两要回去,立马消失在热闹的集市里。
而一旁的一合,眉头皱起,愤愤不平的说道:
“小姐,你心未免也太好了点,这乞丐分明就是胡诌骗小姐。”
她脸上露出担忧,焦急的说道:
“如今孝期已满,用不了多久,羽亲王就从边境回来,到时候,小姐便要嫁给那残暴的羽亲王了。”
一合俯身贴在李蒽惜的身侧,随即又小声说道。
“听说这逝去的羽亲王妃就是被羽亲王活活虐待至死啊。小姐嫁过去,还能好过?”
她双手插在腰上,看着乞丐离去的方向,气的直跺脚,随即气愤愤的说道:
“这算哪门子的好姻缘啊!下次再遇到这乞丐,奴婢一定要把钱拿回来。”
李蒽惜看着一合那个样子,觉得可爱极了。
“好了,一合,我知道你为我不平,可我是庶女,能做王爷的侧妃,就不错了。
这就是命,你我都无能为力,不如顺其自然,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府吧。”
一合便不情不愿的开口说道:“是,小姐。”
许久后
李蒽惜从侧门回府,才路过,便听见屋内噼里啪啦,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随即从屋内传出来一阵哭喊。
“母亲,我不嫁,我若真嫁进去宫里,我哪还有什么好日子。”
李蒽惜听着这个动静,并未理会,她望了望,便回屋。
另一头的屋内,慕容玉神情变得严厉起来。
“够了,蒽瑶,你是李家的嫡女,是先皇亲自下旨拟定的皇后,如今孝期已满,你必须嫁。”
“我本来属意李蒽惜,送她进宫,从小就将她培养,可是你同母亲说,你要做一国之母。
如今路母亲和你父亲已经给你铺好,不嫁也得嫁,你若是不嫁,就是抗旨,慕容家和李家都要受牵连。”
李蒽瑶看着突然严厉的母亲,她还未见过母亲这般,瞬间气馁。
“我知道了,母亲,我嫁。”
李蒽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
慕容玉看着李蒽瑶委屈的样子,心里又觉得心疼女儿。
“蒽瑶,母亲知道你委屈,谁能想到这十皇子继位后,便沉迷于酒色,换谁家,愿意把自家女儿嫁给这样一个无能之人。
可母亲也无能为力,事已至此,好歹是一国之君,你嫁过去,便是一国之母。
蒽瑶,你放心,慕容氏和李家一族,都会是你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