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应靓程的慌张,夏晖则是一脸的镇定。
“既然,刚才那幻影是窥探了我内心而出现的,字字句句都是我心中怀疑的具象化反映。那你也该听出来了,一路走到了这里,我对你的怀疑就没有停过。”
“突然之间胡说什么呢,我们共同携手度过了好几关,彼此信任,默契配合。这种时候,要是因为一个已经通过的关卡继续挑拨而反目,岂不前功尽弃?”
应靓程赔笑着,但手上已经开始有了一些不易察觉的小动作。
他也不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是或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合作只是因为目的一致,且必须携手。这种脆弱的同盟关系,很容易就破碎。如果你能坦白,或许关系破裂还能往后延迟。但你对于刚才那些明明是我心中怀疑的映射,还能够面不改色,那么我可不敢留你了。再往前,可能就是终点了。”
其实,夏晖也不想在这里就反目。
但是那根刺因为刚才的考验,已经扎下在双方心中扎下。与其强忍着装糊涂,不如就此挑明。
“不要抱侥幸,我的手段你见识过。这种距离,我还占了先手,你的反抗注定是徒劳。这是最后的警告。”
霎时间,应靓程动作一滞,随后双手微颤,各有一枚纤细飞刀从袖中滑落坠地。
“你说得对,在你面前我的那些伎俩怕是完全不管用,我认输。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谁知,夏晖同时也抛出了自己的问题:“在那之前,能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吧,现在的我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摊开了双手,应靓程摆出一副任凭处置的阵势。
见状,夏晖直言道:“在我踏入斗兽场前,你是不是先遇到了另一人选择了同样的阵图,不过那时你趁他不备偷袭将之斩杀。也因此发现,那并非从斗兽场出去的方法。所以才在我抵达时,选择了组队。”
“这……你都猜到了?”
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应靓程显然没想过这一点都会暴露。在他的认知中自己明明隐藏得很好,天衣无缝。
“是的,我猜到了。因为你我初遇时,你对于组队过于热切了,并且以搜索过整个斗兽场为由,带我去看了兽栏的标识。也因如此,我没有去检查另外两个兽栏。想必,之前那位的尸体就在其中一个里面吧?”
“不错。既然你能够得出那样的猜想,顺着联想到这一层就也不奇怪了。但我还是不明白,单单从我表现出的热情,你有怀疑正常,但能够猜想到这许多吗?”
“当然不能。”
夏晖也不隐瞒,实话实说。
“最初的怀疑,源于你的一句话。当你自我介绍是百战帝君的弟子时,我问了你,外面拦着遗迹大门不给进的戴超,是不是你一路的时候,你随口的一句话就暴露了。”
“哪句话?”
迅速回忆了一番,应靓程完全意识不到。
“你说戴超去堵门,是不想将机缘让给别人,这确实是很常规的想法。但戴超告诉我的则是,遗迹内凶险万分,实力不足者擅闯,只会白送性命。所以,他在门口拦着。”
“这……”
“在怀疑你的身份后,我就有种想法,为何你会自称是百战帝君的弟子。最大的可能是,你就在最近与之接触过。而戴超告诉我的是,他们抵达前,似乎有人抢先一步进入了遗迹。所以我得出了一个较为完整的猜想。那就是,你先到了斗兽场,并且击杀了后一步来此的百战帝君弟子。当发现想要通过这一道试炼另需他法时,萌生了一个念头,如果后面还有人过来,一定与之组队。后来我来了,你主动示好。并且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你冒领了之前那人的来历。”
说到这,夏晖忽然又狡黠一笑。
“而且,后面你自己又露出了另一个破绽,让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那就是问询我十二阵图还剩多少时,你说的是你们最先抵达,这样又与戴超那边说法相斥。”
“是的,当时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那是突然之间的提问,没有多想,不自觉说出了实情。我当时还庆幸,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我瞒过去了。原来,愚钝的其实是我自己。”
摇了摇头,应靓程合上了双眼。
“看在一路配合的份上,给我一个痛快的解脱吧。”
“你是弗埃统合的人,对吧?”
“这一点,很重要吗?”
“当然。”
活人比死人有价值,这一点夏晖向来清楚。
以这座遗迹所在的位置,弗埃统合想从他们的领地过来,绝对比自己从银色城邦过来更远。况且,他乘坐的还是御风天舟,速度上足够快,却依旧落后。
即是说,早在十二遗迹现世前,弗埃统合就做出了部署,将精锐小队散在了各地,等待时机。
不得不承认,弗埃统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