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康打量着薛景山,有些不太确信。
疫患爆发之地,危险重重,薛景山敢请命前往?
随即,他收敛心神,缓缓道:“既然薛太医这么说了,那之后奔赴西南,便只好辛苦你了!”
“下官职责所在。”
薛景山不紧不慢的回应。
“很好!”
褚康点点头,只是笑容中还有着一股寒意。
“即是如此,那我等便不久留了,你们还要整治瘟疫,多多辛苦诸位了!”褚康缓缓起身,神色平淡,只是,眼中隐隐还有些不悦。
他和贺叔达两人先后针对,竟都如泥牛入海一般,未能奏效!
“恭送魏国公!”白泞带头行礼。
褚康步伐缓慢,经过苏扬身边,他稍稍停顿下来。
“苏太医,如今你已步入朝堂,今后行事,可得小心谨慎才行!”他幽幽提醒一声。
“多谢魏国公提点。”苏扬淡淡回应。
待到将褚康和贺叔达送出太医院,苏扬看着那两人的身影,眼中闪过一缕寒光。
今日褚康和贺叔达的到来,的确是给他提了个醒!
正如葛老先前对他所说,皇帝身体孱弱,难以把控大宋朝堂,而朝堂上恐怕便有着不少人争权夺利,明争暗斗。
他这没
有什么实权的太医,放眼整个大宋朝堂,依旧不足以被京城中真正有权势的人放在眼里!
白泞拍了拍苏扬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自顾自地从苏扬身边离去。
“之后我不在京城,难以照拂你,你多加小心。”薛景山轻声叮嘱道。
苏扬缓缓点头,神色有些凝重:“薛太医,您赶赴疫患爆发之地,更要保重……”
薛景山摆摆手,从容且洒脱,与苏扬交谈几句,赶去忙活。
苏扬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绪,走向葛老所在的地方。
昨日他了解到了多年前的事情,心中有着诸多疑问。
想要了解真相,也只能先从太医院入手了。
而葛老,既然多年前曾去过他家,那想必对此事也有所了解,他准备去旁敲侧击地试探一下。
只是,走到葛洪邈所在的房间,苏扬却扑了个空。
葛洪邈再度前往宫中了……
苏扬只好暂且压下疑惑,自太医院离去。
他循着昨日三皇子赵澈递来的请帖所留位置,快步走去。
如今这大宋与他前世记忆中的南北二宋,还是有着不少出入的,赵澈贵为三皇子,早已成年,却直到现在,也未曾封王。
苏扬不知晓这其中的缘由
,似乎整个朝廷,除了二皇子早早封了个闲散王爷外,其余皇子好像都是如此!
赵澈的府邸毗邻皇宫,苏扬一路赶到,也并不算远。
他将请帖递交守门的侍卫,很快便在府邸中见到了赵澈。
“苏扬……现在该叫你苏太医了!”
赵澈坐在凉亭石凳上,笑吟吟打量着苏扬,又向面前挥挥手,示意苏扬落座。
“殿下莫打趣下官了!”苏扬奉承道。
“怎么,现在被封为太医了,便与我疏远了?”赵澈微微挑眉,“我今日可是早早就在府邸中等你,这都午时了,你才刚刚赶至……”
他语气中似乎透露出一股责怪意味。
苏扬脸色怪异,赵澈行事,一向令人难以琢磨。
他只好道:“先前去太医院,处理瘟疫之事,怠慢了殿下,还望殿下……”
“逗你的!”
赵澈哈哈大笑,随意摆了摆手。
他瞥了眼不远处一名侍卫:“去,把那匹骏马牵过来!”
“骏马?”
苏扬错愕,不知赵澈要做什么。
赵澈没有解释,撇了撇嘴:“苏太医,你可不够仗义,都坐了大牢了,还不找我帮忙!”
“这……”
苏扬无奈,他与赵澈之间,才总共见过几次
?
赵澈先前便曾帮助过他,却并不见得会再帮他!
他回应道:“怎敢劳烦殿下?”
“果然不出所料,看来,你虽身陷牢狱,也早有谋划了……”赵澈得意一笑,自顾自地在石桌上拿起酒壶,给苏扬斟满酒,“这今朝酿还是按照你的法子酿造的,你尝尝看!”
苏扬双手端起酒杯,打量着杯中酒液,这的确与他先前粗制的酒浆一般无二。
待到苏扬饮酒,赵澈又道:“我知道你昨日忙着应付其他人,便没有叨扰……”
他前倾着身子,眯起眼睛道:“听说,你与孙家还有一些恩怨?”
苏扬满饮一杯,摇头苦笑。
“瞒不过殿下。”
“哈哈,你还真是天不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