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先前苏扬所说,伤口缝合中的错位之处,便显而易见了。
可是,纵使纳合清波再怎么仔细打量,都难以自孙泰然的伤口处,发现多少如纳可太医那般缝合所出现的错位之处。
伤口两侧的血肉,整整齐齐,仿佛若没有那道伤痕存在,两侧血肉之间便能合为一体!
浑然天成!
“纳和大人?”
纳可太医叫了纳合清波一声,他有些错愕。
纳合清波的反应,与他预料之中的,并不相同!
他缝合好巴尔坦身上的一处伤口,站起身子,向着纳合清波那边靠近过去。
然而,当他看清楚孙泰然的伤口时,他的双眼顿时圆睁!
苏扬将纳合清波与纳可太医两人的反应收归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纳合清波打着什么心思,他其实很清楚。
这纳可太医肤色发黑,看起来与苏扬先前自军营大帐中为袁弘慈治疗伤势时所见得那些随军太医有些相似,或许这纳可太医,还是北莽的随军太医!
但是,随军太医处理伤口,应当以迅速缝合为主!
无论缝合多少次,所养成的习惯便摆在那里!
再者,想要做到伤口缝合使得血肉浑然一体
,那所需要的缝合手法,也不是北莽的太医能够掌握的!
“两位,既然你们已经见过了本官缝合的伤势,不如就由你们扪心自问,说说看,本官与纳可太医,究竟谁技高一筹?”
苏扬淡淡向纳合清波和纳可太医询问一声。
两人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这苏扬,有些歹毒了!
这是逼着他们自己承认,医术不如苏扬!
可是,他们却偏偏难以反驳。
纳可太医与苏扬所缝合的伤口,的确有着明显的不同!
哪怕是四周这些不通医术的人,也都能轻易地辨别出来!
“这还用问吗?”
“苏神医的医术,其实北莽太医所能望其项背的?”
“还是太医呢,搞了半天,就这等缝合手段?”
眼见纳合清波与纳可太医不答话,四周众人都跟着冷嘲热讽起来。
现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
纳合清波脸色不自觉铁青起来。
他早已不是第一次面对苏扬,可是,每一次对付苏扬,他总有一种有力气无处使的感觉!
“苏太医的缝合之法,的确高明。”
纳合清波奉承一声,“不过,巴尔坦将军的情况,又与那人不同,纳可太医是对症施
治,这如何有可比性?”
“那就让我们看看石谷苦的伤口缝合情况好了!”苏扬笑吟吟道,并不着急。
“此外,本官要与你们说的,本就是要验明一下,巴将军是否中毒了!”
苏扬继续道,“既然你们出使我大宋京城,那本官身为太医,自是要好好帮你们看看,巴将军的伤势!”
验明巴尔坦是否中毒,才是苏扬的主要目的!
至于那石谷苦的伤势,其实已经没有查验的必要了。
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有纳可太医在,就不劳苏太医费心了!”纳合清波沉声说道。
“莫非本官的医术,纳和大人还未曾见识到?”
苏扬笑容浓郁。
“苏神医的医术,可是要比你们北莽的太医,高明不知多少!”
“你们污蔑苏太医在先,苏太医却不计前嫌,仍旧愿意给你们的将军诊断病情,可不要不识好歹!”
四周众人皆是戏谑地打量着纳合清波等人。
事到如今,纳合清波这些人已经骑虎难下了!
这时,驿馆外的北莽兵士,忽的传来一阵兵甲齐动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一名身穿北莽官袍的老者缓缓迈步自驿馆中走了出来。
那正是北莽国信使,朴散真康!
“朴散大人!”
纳合清波冷冷瞥了苏扬一眼,快步赶到朴散真康身前。
他脸色难看,眼中浮现出一抹惭愧神色。
如今的情况,他已经不知该如何跟朴散真康交差了。
朴散真康挥挥手,脸色平静如常,未见丝毫情绪波动。
“本官听闻,有人暗中给我们使团下毒?”
朴散真康沉声询问。
“是,纳可太医已经验明出毒药!”纳合清波连忙点头。
“我朝使团前来出使大宋京城,是为休憩战事,挟议和的诚意而来,如今却又发生了此等事情!”
朴散真康声音肃穆,“大宋朝廷,应当给我朝一个解释!”
自朴散真康走出来后,四周众人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