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承认?”
姜松白皱着眉头看向纳合清波,沉声质问:“这场文斗,在场诸位皆有所见证,更是有五皇子在此,岂是你说不承认便能决定的?”
四周众人也都冷冷地盯着纳合清波。
这场文斗的胜负,已见分晓。
纳合清波现在所做,不过是耍赖罢了!
“姜大人,我可从未说过要耍赖……”
纳合清波神色淡然,仿佛半点也不急切,“这场文斗,五殿下拿出的那三首诗,的确远超常人,我也自认不如!”
“不过……”
顿了顿,纳合清波才又继续说道:“那写下这三首诗的人,究竟是谁,诸位皆不知晓,既是文斗,又岂能这般儿戏?”
“连这写出诗词之人的身份我等都不知晓,如何能评判出胜负?”
纳合清波环顾四周,义正言辞道:“此人是在轻视我与诸位才子佳人,还是何意?”
“又或者,此人避而不出,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上前一步,声音愈发洪亮,“还是说,这就不是一个人,乃是多名大儒合力写下这些诗词?”
“一派胡言!”
“写下这三首诗词的人,乃是游园诗会的诗魁!”
“你无非是不想承认你的失败罢了!”
“何需狡辩?”
纳合清波的话音刚落,四周众人便按捺不住反驳起来。
文斗这场胜利,来之不易。
他们岂能容忍纳合清波如此污蔑?
只是他们反驳之时,依旧觉得有些词穷。
那位诗魁,的确未曾露面。
他们中许多人在经历过游园诗会后,也都对那位诗魁的身份有过多方猜测。
尤其是,那诗魁的每一首诗词,行文风格都大为不同。
就连今日这三首诗,除了那首《满江红》外,他们都能察觉出一些迥异的风格。
这的确不太像同一个人所写。
“五殿下,不妨让那位写出诗词的人出来一看!”
纳合清波目光扫过四周众人,又看向赵艺弘,笑着扬了扬手,“既是有才学之人,为何避而不出?”
“纳合学士,你莫非忘记此次文斗的规则了吗?”
赵艺弘慢悠悠道:“先前你们国信使向我朝提出文武斗的要求,其中这文斗,便是让我朝广集天下文人,既是这场文斗,你已经输了,何必再说这些?”
众人目光幽幽,不发一言。
的确,文斗他们已经胜了。
只是五皇子一直不让那诗魁的真面目显露出来,他们心中也不由升起一抹疑虑。
孙鸣渠身
形僵硬,紧紧盯着赵艺弘。
他咬着牙齿,神色一片阴沉。
这五皇子身后的人,会是谁?
那个诗魁,是什么身份?
此事,必须得有个结果,否则,他回到家中,如何面对父亲?
“天下文人?”
纳合清波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我对大宋文坛并无太多钻研,不过,若是殿下找的人,这些诗词,是遍寻古籍,再让各方大儒自古籍中摘抄出来,那我的确是胜不过!”
顿了顿,纳合清波又是说道:“先前我与殿下之间的约定,待我回去,该是要让朴散大人再添上几个字!”
“大宋文坛,无出摘抄之右!”
闻言,大宋众人都不由眉头紧皱起来。
纳合清波再说五皇子亮出的三首诗词,是让人摘抄来的!
“一派胡言!”
姜松白当即走上前,沉喝一声!
“便当我是在胡说罢了!”纳合清波微微一笑,摊开手道,“我等始终未曾见得那作诗之人,究竟如何,便让天下人自行揣度便是!”
“殿下,既然文斗已然结束,那我便告辞了!”
纳合清波向着赵艺弘拱拱手,“待回去之后,我还要请朴散大人写下一份墨宝,‘纳合清波败于大宋
五皇子之手’,殿下的手段,我甘拜下风!”
姜松白眉头已然拧成了一个疙瘩。
纳合清波这是刻意让这场文斗的胜负,撇清大宋与北莽的关系!
甚至还要借机攻讦五皇子!
之后,北莽使团大可将今日文斗的胜负,说成是五皇子一手操纵的!
而这位写下诗词的人,迟迟未曾露面,便会沦为其攻讦的证据!
赵艺弘目光幽幽,心中一片凝重。
此中利弊,他自然知晓!
他深吸一口气,神色逐渐变得坚毅至极。
这场文斗,是他请苏兄来的,无论如何,他都要帮苏兄压下!
“殿下,诸位,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