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
方瀚海满脸阴沉,背负双手,在房间中不住踱步。
房间中,刘冉森和陈笛两人也都是紧皱着眉头。
唯独弘慧禅师手持佛珠,低声诵念着经文。
只是整个房间中,气氛一片沉寂。
良久,陈笛才终于忍耐不住开口:“诸位,那苏扬在京城之中,便一向诡计多短。”
“户部尚书孟庭,也因此人,被罢免了官职。”
“又有左相扶持,此次任宣谕使一职,自是行事蛮横。”
“我等终究是不可不防啊!”
现在淮州城的情况,也与以往不同了。
那霍询竟是也按捺不住心思,开始跟方瀚海正面较量了!
方瀚海点了点头,脸色却是愈发阴沉下来。
“老夫也未曾料到,那霍询竟是暗自私通了军营!”
“尤其是霍询跟那苏扬狼狈为奸,如今又借此勾搭上了左相。”
“在朝廷中都有了靠山,他已是准备,跟老夫正面掰掰手腕了!”
“这两人不除,老夫心中难安!”
说到这,他的眼底深处,流露出一抹森然杀机!
一旁刘冉森也不由轻叹,满脸阴郁。
“可是先前方大人派人刺杀苏扬,却是正中了霍询的圈套!”
“这苏扬也不出城了。”
“总不能让他死
在城中吧?”
他们心中,皆是恨不得将苏扬除之而后快。
但偏偏事与愿违。
眼下,苏扬在淮州城中,又有着兵士保护。
想要除掉苏扬,何其困难?
就算能够杀了苏扬,让其死在淮州城中,对于他们而言,也不是一件可以轻易处理好的。
至少,方瀚海这个淮州通判,未能保护好苏扬。
势必会因此,受到朝廷责罚!
一时间,三人皆脸色沉凝。
杀又杀不得,可苏扬却已经要在淮州城里,搅动风雨了。
就连明教在淮州城中的声望,也都收到了影响!
“阿弥陀佛!”
这时,弘慧禅师颂念一声佛号,环顾三人。
脸上却是浮现出一抹轻笑。
“诸位大人,这苏扬,为何在城中杀不得?”
“这两日以来,他的确是救治了许多百姓。”
“但此事对我等而言,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天下人之中,有谁能断言,苏扬治疗病患,便一定不会出差错?”
他询问着三人,将方瀚海三人的反应,收归眼底。
又轻笑着摇了摇头,神色慈悲。
“治病救人,若是救成了,自是功德无量。”
“可若是救治失败,庸医害人,那便会留下因果恩怨!”
听到弘慧禅师的一
番话,方瀚海三人的眼神顿时闪烁起来。
庸医害人,当然会留下恩怨!
与人结下深仇大恨!
方瀚海眼中闪过一抹阴冷,低声说着:“那若是苏扬救治的病患之中,有人因他的治疗丧命。”
“偏偏那人的亲属,又是无恶不作,胆大包天之辈!”
“为亲人寻仇,诛杀苏扬这个庸医。”
“那一切便说得通了!”
他的话语之中,已经为苏扬想好了死法!
而且,若苏扬因此而死,也与他们没有太大关系!
今日,方瀚海已经亲自去过了驿馆之外。
劝诫苏扬不可再行医,当时那么多人都亲眼目睹。
是那苏扬自己一意孤行,不听劝告。
那这可就怪不得他们了!
听到此,刘冉森和陈笛二人皆是心中一凛。
这趟南下,待苏扬死在淮州城中。
他们的队伍里,可就只剩下顾世清这个荣国公之子了。
此人一副纨绔做派,在队伍中一向游手好闲,此次出行,也不过是借机镀金罢了。
那等处理了江州和严州之事,这功劳,便会由他们三人平分了!
弘慧禅师看了眼方瀚海,微微颔首。
“不过,苏扬有兵士护卫,寻常时机,难以解决。”
“而那苏扬已经盯上了老衲
过两日举办的法会。”
“法会之上,人多眼杂,最是容易动手!”
那苏扬的心思,他又如何不知?
想要在法会之上,趁机打压他们明教,一举夺得淮州百姓们的期望。
但可莫要忘了,这法会,是由他们明教召开。
主动权,可一直在他们的手上!
有了计划,方瀚海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