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贼头领的内心彻底的崩溃了。
在苏扬没有开口之前,他还能安慰一下自己,兄弟们走的没有痛苦。
可在苏扬开口之后,他苦心经营的内心,瞬间随之瓦解。
他的额头上被他磕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可他恍若未知,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
“还不打算说吗?”苏扬问道。
水贼头目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般,直挺挺的跪着。
苏扬冷笑,“韩统领,挑吧。”
韩韧:……
他想提醒自己不是在干屠夫的勾当,可眼前这一幕,太像了。
又一个水贼被拉了出去。
堂上众人各怀心思,可府衙外围观的百姓却沸腾了。
“苏神医是一个真干事的好官啊!”
“乡邻们,不妨抓住这个机会有怨的伸冤,有仇的报仇啊!”
“苏大人会给我们做主的!”
“苏神医连这些贼寇都在一一审讯,就更别说其他了,乡亲们还有什么犹豫的?”
“瓜娃子,你不懂啊!江州的水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
“怕什么,舍得一身剐,阎王都能拉下马。”
“有苏大人做主,我愿求一求这正义。”
……
听着耳畔叽叽喳喳的聒噪声,周清源眼帘微睁,晦涩不明的目光看向了脸上已写满了惧意
的李寰。
他静静的看了数息,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复又闭目养神。
而此时亲眼目睹了水贼头目惨状的李寰,内心也几近奔溃。
苏扬的手段,宛若疾风骤雨,砸的他也心生惶恐。
他的那些事情,比起这个水贼头目,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艰难的向后扭头,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陈金河。
如今能救他的,只有陈金河了。
看着这名水贼头目的下场,李寰已经预感到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陈金河不动如山。
他察觉到了李寰的目光,可却没有丝毫的动作。
甚至连目光都没有交汇一下。
陈金河的态度,让李寰心中不由咯噔一声,绝望如同过境的秋风,瞬间在心中滋生。
他……被抛弃了?!
绝望的深渊背后,李寰心中也发了狠,目光渐渐变得阴狠。
不让我好过,你们也休想有个好下场。
脏活累活我都替你们做了,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你们竟然要过河拆桥,弃车保帅!
休想!
水贼头领的审讯尚在继续,可另一个战场上的硝烟却已弥漫了起来。
这座并不宽敞的府衙内,此刻像极了一场博弈。
一个个的水贼被拖了出去,一一
处决。
但水贼头领却始终都没有开口。
他那张嘴就像直接被焊死了一般,现在连那些车轱辘话都不说了。
苏扬重新坐回了主位上。
靠这些水贼想要撬出江州的一点阴谋,显然是不太现实了,
难道这些水贼真的和陈金河等人没有关系?
不,不应该啊!
闻人红山分明就是被追杀。
都做的这么明显了,若说这些水贼的背后没有幕后之人,根本就说不过去。
除非,这名水贼头领真被人给拿捏死了。
拿捏到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敢轻易开口。
“闻人大人怎么看?”苏扬低声问了闻人红山一句。
闻人红山心中此刻也有和苏扬一样的疑惑,此事疑点颇多。
可即便是苏扬如此凌厉的手段,杀伐、攻心双管齐下,却没有从这些水贼的口中撬出任何有用的东西,这就显得很不正常。
“李莫阳不可能有这样的手段,那厮就是一个莽夫。”闻人红山沉吟片刻说道。
苏扬眉头轻挑,“闻人大人也觉得这些水贼有问题?”
闻人红山神色颇为无奈的说道:“下官被追杀,这些水贼分明就是受人指使。可在这公堂之上,即便是苏大人您也撬不开这些水贼的嘴,看起来好像真
的只是巧合。”
“可下官并不相信世间真有这么巧的巧合!”
苏扬没有认可也没有反对,只是微带深意的目光看向了依旧闭目养神的周清源。
这个先前还气势凌厉的老头在进了府衙之后,就好像成为了一个隐形人。
他唯一的一次开口,好像也只是跟陈金河耳语了两句,
这事,还真挺刺激的。
有些乏了的苏扬,将审讯的事情交给了韩勋和顾世清。
他找个这么个借口,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