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卫森严,枕戈待旦的军营里。
苏扬走进去后所见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那是满满当当一大桌无比丰盛的饭菜,以及袁老将军爽朗的笑脸。
立在门口看着这一幕,苏扬都懵了。
这大帐内外,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
外面气象森严,大有随时要开战的趋势。
而在大帐里面,竟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小苏可算是来了啊,来来来,快坐!”袁弘慈带着满脸热情的笑意招呼着苏扬。
苏扬又是好一阵愣神。
这事太诡异了。
袁老将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平易近人,说话和气了?
“哎哎哎,好!”心中犯着嘀咕,苏扬连忙应了一声,在袁弘慈的斜对面坐了下来。
任野出去了一圈,回来后,又继续立在了门口。
苏扬看着这个场面,心里免不了的有些发毛。
事出反常,必有妖邪!
“袁将军这是做什么?”苏扬问道。
袁弘慈今天摆这么一个阵势,显然是有一些比较紧要的事情。
而且绝对跟他息息相关。
苏扬心里能装得住事儿,但在这个时候,他不打算装,还是先问清楚再吃饭比较好。
袁弘慈打了个哈哈,挥舞着筷子对苏扬说道:“先吃菜,吃菜,不要拘谨。”
“全赖小苏太医这一手绝妙的医术,我
痊愈的很快,一直想找个机会感谢一二。可等我有那个时间的时候,你已经奉旨去江州了。”
“今日正好,一来感谢小苏的救命之恩,二来也当是为小苏接风洗尘。”
这个理由牵强到,苏扬想让自己相信,都难以办到。
袁弘慈的那点伤,在太医院里随便寻个人,都绝对治的明明白白的。
而太医本就有为他们治病的职责,就更谈不上是救命之恩了。
至于接风洗尘,他和袁老将军的关系,好像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下官先谢过这老将军。”苏扬举杯说道。
“好说,好说。”袁弘慈举着酒杯,笑的很是开怀。
苏扬看了一眼站在门口充当护卫的任野,说道:“任校尉,不妨一起?”
袁老将军摆了摆手中的筷子,“小苏,不用理会他,本将坐在这儿,哪有他列坐的余地。”
苏扬:……
其实苏扬很不想把眼前这个席面,往鸿门宴上去想。
但这场面和鸿门宴又太像了!
他老怕好好的吃着饭喝着酒,袁弘慈忽然摔杯为号,然后任野一刀就从他的后心扎进来,了结了他的小命。
但苏扬仔细想想,他和袁老将军真的没有任何的过节。
那怕言语上的一丁点失误,都没有。
不但没有过节,反而双方还有差不多一
致的目的。
“袁老将军,今日突然诏下官前来,肯定不是接风洗尘这么简单吧?您老还是明说吧,要不然这个饭,小子我实在是有些吃不下去。心里不踏实,胃口也就好不了。”苏扬放下筷子,正色说道。
袁弘慈沉思了一下,轻啧一声,微微笑着说道:“你小子,哎,哈哈。不是本将说,你们这些文官,就是肠子里弯弯绕绕太多。不过是一顿饭而已,哪有那么多的说法和目的。”
“本将就是看你小子顺眼,又心情不错。就派人将你请来,你我话话家常,吃一顿饭罢了。”
袁弘慈说的情真意切,但苏扬一个字都不相信。
如果他勉强能算个小狐狸,那袁弘慈就绝对是实打实的老狐狸。
武将怎么了?
武将动起脑子,玩起阴谋来,大部分的文官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有武力,又有智力,九成的文官拍马都难及。
“是下官多心了,自罚一杯!”苏扬打了个哈哈,自己罚了一杯。
既然袁弘慈暂时不愿意说,那就吃饭吧。
袁老头不着急,他也没有必要着急着刨根问底。
只要今日这顿饭不是鸿门宴就好。
“哈哈,好,好小子!”袁弘慈爽朗大笑一声,上手亲自给苏扬斟酒。
苏扬真的是受宠若惊了。
“怎敢有
劳老将军斟酒,我自己来。”苏扬连忙说道。
禁军之中实打实的实权人物,积威深重,这面子给的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不过袁弘慈的这个态度,倒是让苏扬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袁老头应该是有求于他,而且这个事非常的紧要。
紧要到足以让袁老头放下姿态,亲自给他这个晚辈斟酒。
这事肯定大了去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