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之后,皇帝召程政允往御书房说话。
“爱卿。”赵一凡皱眉道,“陈家人下手好厉害啊。”
程政允叹息起来,“虽如此,但臣以为这或许是个机会。”
“爱卿何意?”
程政允抚须一笑:“陛下今日殿上将此事转交内职司处置,不就是为他争取时间吗?依我看莫不如借此机会,再给赵恪一只臂膀。”
“爱卿所指何人?”
“罗通。”
“罗通?”皇帝想了想,“满朝文武,并无此人吧?”
程政允说道:“罗通乃赵恪的护卫,出身江湖,此次经武前夕,赵恪曾特意找我,举荐此人,其言此人有不世英雄之气,武艺高强且怀绝技。”
赵一凡皱眉想了想:“只怕没有合适的位置。”
“陛下,有。”程政允眯眼一笑,“他既是赵恪的护卫,莫不如还让他做个护卫,再任罗通代军校职,此事便可水到渠成。”
“就依爱卿,拟旨发经武司。”
“诺。”
王都外,驿道上。
飞马夤夜狂奔,马上骑士铠甲破损,腰上也只剩刀鞘还在,他的狼狈正好对应了他的遭遇。
狂奔二十日,厮杀十三场。
他还有命,已是不易。
“站住!”
王都城门处,守备的禁军当即拦住了他,此
时已是门禁,除非紧急军务之外,其余擅闯城门之人,甚至可以就地正法。
“速速下马!”
任由禁军如何叫喊,可那骑士却仍然飞马疾驰,无奈之下,禁军们只好挺起拒马这才拦住那一骑人马。
“大胆!”
不由分说,禁军上前一把扯下马上骑士,只此刻方才发现这骑士早已昏厥。
“醒醒!”
禁军们呼唤下,骑士方才苏醒,虚弱非常却很慌措,“苏,苏定方将军帐下宋若虚,有紧急军情,禀,禀……”
言及此处,此人再度陷入昏迷,幸得禁军们听清了他说的话,找到他身上军牌之后,连忙抬着他牵着马,将其送入宫中。
大梁制度,凡紧急军务声明需面呈皇帝者,一旦确认身份,无论何时,皆需直送王庭。
御书房内,赵一凡此时眉头紧锁。
宋若虚禀报之后便一直躺在临时床榻上,这是他第三次昏迷,其实也不怪他无礼,经过太医诊治,方才得知此人竟身负战疮二十一处,其中两处足以致命,他能活到现在,太医们都大呼神奇。
李公公一直陪在赵一凡身边,他不说话,下人们也不敢作声。
忽然,只听门外有人来报:“禀陛下,程政允大人、谢宏阗将军到。”
“快
请!”
二人入内,见礼陛下。
“二位爱卿,这是苏将军的战报。”
二人看过,也是眉头紧锁,作为王都禁军左领的谢宏阗开口:“陛下,苏将军,危矣。”
“谢将军怎么看?”
谢宏阗眉头紧皱:“内外交夹,更有不明之人从中作梗,为苏将军及所部计,陛下当造作定断。”
皇帝脸色不好看,又问程政允,“爱卿有何看法?”
“臣以为谢将军所言极是。”
“二位以为朕该如何?”
“发兵救援。”程、谢二人异口同声。
赵一凡直接问:“派何人前往?”
“这个……”二人似乎有些犹豫,随即谢将军道:“陛下,若如此,臣愿往。”
“不可。”
程政允忙道:“若谢将军离都,只恐祸患再起。”
谢宏阗眉宇一动,扫了他一眼,“程大人何意?”
赵一凡咳嗽了一声,打断二人,“好了,就事论事,二位有何想法,直言便是,朕已派人去苏家报信。”
……
“什么!”
听闻父亲身陷危局,困顿孤城,苏恒当即披上战衣,撤剑往外就走,幸此刻传信的内侍将他拦住,“苏校尉,奴才能体会您的心情,只现在还要冷静,陛下明日必有决断。”
“恒儿。”
苏母吩
咐:“听公公的话。”
“娘!”
“听话!”
苏恒猛捶了一下墙壁,方才坐定,而后苏母对内侍道:“多谢您了。”说着,她掏出一封银子塞到内侍手中。
“这……”
“您收好。”苏夫人道,“多谢您。”
送走了内侍,苏夫人终于承受不住,身子一晃,若非苏恒眼疾手快,恐已摔倒。
“母亲!”
“没事。”苏夫人长吸了口气,“扶我回去,回去。”
在厅堂内,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