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的安抚下,那老人终于把心里的苦闷说了出来。
“两位看样子都不是凡人,老头子刚刚冒犯了……其实我真不是有意那样说,但我们老百姓的日子是真苦啊。”
老头子说着右是一声长叹,“这么大的土地确实都是咱家的,这位公子说的没错,这片地上产出来的粮食,别说是吃用,经年累积下来,想要安置一份家业都不难。”
“既然如此,您说的苦又是什么呢?”赵飞扬问他,“莫不是雨水不好?或是年景不行?”
老人冲着他摇摆手,脸上苦涩更浓:“天灾都没啥,一年不好,还能年年不好吗?主要是这人,厉害啊!”
“人?”
林意深眉头紧皱,:老丈,您说的人,是谁?都做了什么?”
这一次,老头儿可没敢直接说,反而上下端详起他们来,从他的神情上不难看出忌惮之色,赵飞扬瞧他如此,刚要开口,但不远处突兀的铜锣声打断了他。
咣!
咣!
“天!”
老人一声长叹,那沾满了泥土的手臂还不由往田埂上狠狠砸下。
“公子您看。”
这时,一直在他们身后的罗通指着那铜锣声的方向。
赵飞扬站起身子顺着看去,只
见田埂之间原本耕作的百姓们此刻都放下手里的活,走上了陇道,那老人也一样如此,冲两人赔罪一声,便连忙赶了过去。
看着那佝偻的背影,林意深不由道:“飞扬兄,看来这件事的根源好像来了。”
“咱们过去看看。”
说着,赵飞扬几人也凑了过去,站在百姓的外围。
只见人群围着的中心,站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虽然他穿着华丽,但从他那一脸横肉,还有翘到天上去的鼻孔看,这必定是个跋扈自傲之人。
在他旁边,有一个狗油胡子拎着铜锣的年轻人,背后还站着七八个膀大腰圆拎着铁钩棍子的家丁,看模样,这些人更像打手。
那狗油胡子见人聚拢的差不多了,对那中年人谄媚一笑:“爷,这群乡巴佬都来了,您看现在就说,还是您先训话?”
“训个屁!一群乡民有何好训的?”中年人冲他瞥了一眼,没好气的说,“赶紧的,爷还有别的事。”
“哎!”
狗油胡应了一声,转向周遭百姓的同时,脸也翻了,龇牙咧嘴骂道:“你们都听好了啊,今年的份儿下来了,每垄交三斤原稻,或者是麦粒,记住了吗!敢不从者,老规矩
伺候!”
闻听此言,赵飞扬不由眉头紧皱,他知道大梁的计量单位,分别是铢、两、斤、钧、石,细分下来则是二十四铢为一两,十六两一斤,三十斤为一钧,四钧为一石,统称下来为“五权”。
赵飞扬此刻心内暗忖,首先就是他们说的这个“份儿”解释不通,但更重要的还是按垄取费,更是闻所未闻。
人家都是一亩地或是一晌地多交多少,但是这一垄为单位的,就算是历史书上也是从未见过。
果然,那狗油胡此言一出,所有农户顿时议论起来,虽然不难听到其中一些低声的咒骂,但更多的还是叹息与无奈。
“老天爷啊,一垄三斤,这让我们可咋活啊!”
刚刚那个老丈,此刻竟放声大哭起来,其他百姓见此一幕,也瞬间被他感染,很多人无力啜泣起来,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你他么的哭什么!”
眼见如此境况,中年人脸上露出厌恶之色,那狗油胡连忙喝斥一句,窜到老人面前,抬起手来就要扇,嘴里还骂着,“你个老不死的,他么的绝户了?在这哭什么丧!”
要是让他这一个嘴巴落下来,那老人少说也得掉十七八颗牙,可是下一秒
,一只有力的手兀自杀出,攥住了他的手腕,也不见用力,那狗油胡却已经疼的龇牙咧嘴,连忙求饶起来。
与此同时,一声喝斥也随之响起:“你这混账,怎敢在此逞凶?!”
闻听此言,中年人不由看去,却见一黑一白两位公子还带着两个随从挤入人群。
喝斥他们的是林意深,至于出手的那个自然便是罗通了。
“他娘的,小兔崽子你把手松开!”中年男人菱着眼,怒斥罗通。
“松手?”
罗通大怒,想直接断去他的手臂,却见赵飞扬摆了摆手,示意他放开对方。
“哼!”
罗通冷哼一声,手腕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
那狗油胡竟哀嚎了一声,当场昏死过去。
就在刚刚松手的刹那,罗通已攥碎了他的手腕。
这一幕,看的中年人双眼一眯:“看不出来,你们出手挺狠啊!说说,是干什么的?该不会是专程来找我麻烦的吧?”
此言一出,他身后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