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发生的一切,对于赵飞扬来说是一个警示,那群闹事的混蛋不重要,甚至连赵雪儿受到的委屈也可以忽略,重要的,是那群提高收粮价格的人,他们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这件事,跟陈家私下征粮一事,又是否有关联?
这些事,都亟待他去查明。
简单收拾了一下,赵飞扬从小楼中走出,小六正在院子里收拾那些花草,一见他出来,不由故意往他脚下洒了点水。
“呦,你这是干什么?”赵飞扬瞧着他笑了,而小六则翻着眼睛瞧他,“公子,您昨天出去那么有意思的事,怎地不和我说说?”
“嗯?”
赵飞扬无奈一笑,晃了晃膀子向他许诺:“好吧,知道你在家里待着无聊,等我一会出去回来,给你带上一只烧鸡,行了吧?”
“您这是还不打算带我呗?”
小六撇着嘴一脸的不高兴,罗通在一旁收起剑来:“瞧你这德行,你知道等下公子要去什么地方吗?”
“不管去哪,反正我是要跟着的,在家里呆着太无聊了!”
小六的坚持,让赵飞扬无奈一笑,最后只得带上他,三个人策马来到顺天府。
八阶高台之上,十六名铁甲卫士分列两旁
,虎吞铁门上,正中间高悬匾额,银钩铁画上书“顺天府衙门”五个大字给人以十足的压迫感。
来到顺天府外,看着那巨大的匾额,赵飞扬不由咋舌,看来这专管刑狱的衙门口就是不一样,即便是他站在这大门口都有一股压力,换做是一般的百姓,除非是有冤屈,不然哪敢近前?
同样感受到压力的,还有小六,他和罗通不一样,那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可他却只是一个小厮而已,被那匾额下的虎眼盯着,他不由心底发毛,身子骨都软了下来,人不追凑到赵飞扬身边讪笑着问:“公子,您……您今天是要来这啊?”
“对啊。”
看他的样子,赵飞扬不觉一笑,伸手搭在他肩膀上:“我想告诉你,可你不是坚持要来吗,既如此,你就去帮我通知一下他们,说我天门坪提督赵恪前来做笔录。”
咽了口唾沫,小六壮着胆子,哭丧着脸走上了顺天府的台阶,不知道他和那些卫士们说了什么,反正没几句的功夫,他就跑了回来。
“你怎么这么怂包呢?”
罗通听看不下眼去,可小六却有自己的一套说辞:“我这是遵纪守法,知道法律的庄严,哪个像你一
样!”
他们两个斗嘴,赵飞扬只觉好笑。
不过很快,那顺天府的大门开启,两队带甲卫士分左右跑出,紧接着就是一群顺天府的司官,赵飞扬一眼就看到昨天的那个卢不明,这家伙一面走出来,还一面朝他招手。
待全员出列,顺天府尹携众司官来到赵飞扬面前,恭敬施礼:“下官,顺天府府尹何阳,率属下众官员,拜见提督大人!”
“如此场面,何大人是故意让我难堪啊……”
赵飞扬今天,本就是奔着找麻烦来的。
粮行那儿事情闹得如此厉害,而且时间如此之久,顺天府的捕头,也一直不管不顾,反而还等着他现身。
这件事,若是没有顺天府府尹的授意,赵飞扬打死也不相信。
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一是要查清背后黑手,二便是要给这顺天府府尹一个下马威,让他以及他背后的人知道,他赵飞扬,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果然,顺天府尹闻听此言,全身一震,连忙赔着笑脸解释起来:“提督大人,您这样说,可真是冤枉下官了……来来来,您先请进,下官已备好茶点,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说着,何阳便要引他们进去,但赵飞
扬此刻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两手负立,语气低沉:“何大人,今天我是来做笔录的,您还是公事公办的好,现在这情况要是被人看去了,恐有非议。”
“提督大人这样讲就不好了。”何阳低头弯腰,讪讪一笑,“下官正是公事公办才会这样迎接提督大人的。虽然下官是顺天府尹,可还不是在您之下吗?理应如此,理应如此……要不然,下官可就坏了规矩了。”
赵飞扬冷冷一笑:“何大人,你不必提醒我,本督知道你也是朝廷从二品的大员,如此作态,心里有鬼吧?”
话音落,赵飞扬一掸袖袍,迈开大步径直走入顺天府!
到了这时候,罗通和小六也不客气,两人紧随其后,将这顺天府一种官员落在后面。
“呵呵……”
何阳肥胖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笑,不知他心内在想些什么,只是一招手,便带着所属官吏跟了上去。
倒是卢不明,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何阳的谋划他大概清楚,所以今天赵飞扬赶赴的,是一场真正的鸿门宴。
先是以粮行入局,接着再设鸿门宴招待,目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