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书志坐在正堂,中军为他送上一杯香茶,笑呵呵道:“将军,他们都走了,您怎么还是不太放心的样子?”
“我能不害怕吗?”
瞥了他一眼,常书志心有余悸的道:“勐谷郡的事你不清楚?那么大的案子,他们几天的功夫就给查个水落石出,还把银童的山寨都剿灭了。前车之鉴啊,这伙人太可怕了,不愧年纪轻轻就能走到今天的位置上。”
“嗨!”
中军满不在乎的道:“那还不是他有个好老丈人?换作将军您有这个条件,我肯定您比他升的还要快。”
“放屁!”
中军这是典型的拍马屁拍在马蹄上,常书志骂道:“你他么说话这么滑儿,不知道爷不爱听吗?条件是一方面,那赵恪几千人解孤城之围,又带着顺天府的人闯到太国仗府邸门外抓人,你敢吗?我是不敢!人家是真有能耐。”
“哎,哎。”
中军一见他不高兴了,也不敢多说,从食盒里拿出几盘子好菜为他摆上,斟酒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件事,“将军,那个……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吧。”
常书志接过酒杯,贼溜一口干了。
中军一面给他续
杯一面道:“赵恪他们是往江淮去的,您那个汤场……他们不会看到吧?”
“我擦……”
闻听此言,常书志手里的杯子差掉在桌上,中军继续往下道:“虽说那个地方不在官道口,但是没法保证他就一定只会从官道出去,这要是被他们看到了,爷,您可就麻烦了!”
“你不早说!”
常书志是真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了,他一心防备着赵飞扬他们在镇守府找他麻烦,却把最重要的忽略了。
一瞬之间,瞧着桌子上摆放的熊掌、犴鼻,玉叶甜瓜,常书志也没有胃口,甩下酒杯面色凝重冲中军道:“我还真是把这个事儿忘了。你赶紧去安排一下,可不能让他们看到那个地方,要不然咱们都要完蛋!”
“可是将军,我要怎么做?”中军挺为难,“我也不能追上去把他们从官道带走啊,人家能听我的吗?”
“你他么傻啊。”
常书志瞪了他一眼,一瞬之间眼神中闪过两道凶芒,“你,附耳过来……都记住了吗?”
“您真的要这样?”
中军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他没成想自己卖好的提醒,竟让常大人起了杀心。
要真是按照他说的,
现在立马派出一队兵赶上去截杀了赵飞扬,不说成功与否,或者事发以后会怎么样,就是自己成功了回来交令,有没有活路都是两说。
这家伙连赵飞扬的注意都敢打,完全可以等到自己把他们杀了之后,给自己扣一个为钱财戕害钦差的罪名,他再来个明察秋毫,把自己全家都宰了,然后染着自己鲜血的奏折和人头向朝庭邀功请赏,如此一来,自己不冤死了吗?
说真的,中军现在后悔极了,他就不该提醒常书志。
此刻,中军根本没心思考虑怎么去追杀赵飞扬,他必须先为自己留条后路,为别人做嫁衣、替死鬼的事,不能干!
常书志瞧他不说话,哼了一声道:“怎么,本将军的话,你还没有听清楚吗?”
“不是的!”
军中忙道:“将军,我这就去安排!”
“去吧。”
瞧着他摆手,中军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不过离开镇守府,他没有去军营调兵,反而是飞马跑回家中,包裹好了一切细软之后,拖家带口的逃离陵林道!
他不敢追杀赵飞扬,也不能违背常书志的意愿,权衡再三,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这个让自己左右为难的
地方。
官道上。
不知怎么回事,赵飞扬他们越往前走,看到的百姓就越多,哭泣的人也就越多,这些老百姓都是在官兵的押解下行动的。
稍有一个不慎,就要被抽上一鞭子。
说实话,这般景象对于赵飞扬的冲击还是不小的,他已经开始怀疑常书志是不是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林兄。”
叫了一声,赵飞扬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常书志可从来没有向我提起过这些。”说着,他指了指远处被押解的百姓。
林意深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飞扬兄啊,要不然,咱们还是直接折返回去吧,事情恐怕真不是他说的那样简单!”
“不。”
赵飞扬思虑之后,拒绝林意深的提议,说出自己的想法,“就按原来的计划办,不然折回去也是白用功。咱们抓紧赶路,现在正好天晴了,你我换上马匹,迅速离开。”
“好吧。”林意深点了点头。
一行人各自换乘马匹,车辕则交给五名金吾卫负责,他们要先行一步。
策马狂奔,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