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殛子摇摇头,拍着她的脑袋说,“这不是卜算,不是道行,不是修行。这是人情世故,老奸巨猾,你们两个小东西,满意了吗?”
自从昨夜大事商榷之后,赵飞扬就一直在等待田文现身,说来也是怪了,整整一夜田文都没有露面,赵飞扬还不能主动去向那些护漕武官询问。
那样就显得太过刻意,还有一则,他们已然确定田文有问题,那他手下那群武官,不说都有毛病,可总会有一些与他同流合污之人,眼下无法判断他们的立场,贸然询问,只怕会让这群人心生怀疑。
所以赵飞扬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二字。
翌日天明。
许是赵飞扬等人心中有事,这一夜大家休息的都不好,玉殛子带着两个道童打了一夜坐,反而还是他们之中精神最好的那个。
“赵大人,这一夜您都没怎么休息,想必是牵挂田文一事吧?”玉殛子说着,亲手为赵飞扬送上一杯看似茶水,却又不是茶水的东西。
“倒也不是,只是我在想他一夜没有回营,这段时间里,他会做些什么。”赵飞扬说着,看了看杯子里面的东西,算不得是犹豫,只是顿了一下
,就一饮而尽!
这一幕被铃铛等人看到了,立时就紧张起来,刚要说话,就听这边赵飞扬道:“敢问真人刚刚给我喝下的,是什么东西?清冽甘甜,沁入心肺,能不能再来一杯。”
“再来一杯?”
玉殛子摇摇头笑着道:“那可是清晨头露,极难得到之物,大人可知道为了采集这些东西,明玉和灵玊忙了多久?”
“恩?”
赵飞扬眉头一皱,随即展颜笑道:“真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还出去过。”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把话锋一转,冲玉殛子问道:“不过真人,在下可是通过您的考验了?”
“大人有大勇于身,在下佩服之至,区区玩笑,还望大人不必当真。”
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旁人根本不解其意,只是看着赵飞扬无碍,紧张的心这才稍稍放下,而正此时,就听门外金吾卫道:“田总兵,您来的好早啊。”
“注意了。”
赵飞扬轻轻提醒一声,此刻田文已从帐外走入,才一进来,就笑呵呵得冲大家道:“各位大人,起来的好早啊。田文向三位大人问安。”
“田总兵客气了。”
林意深在一旁刚刚开口,还没等继
续往下说,田文就注意到了玉殛子三人,凌厉目光足足注视了十几个呼吸,他才冲玉殛子问道:“这位老先生,您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来到营中的呢?”
“这个嘛……”
玉殛子干笑一声,脸上写满歉意与畏惧道:“这位大人,是,是昨天晚上,老猴子两个小孩饿晕了,这才被几位大人收留的,还望大人原谅。”
“原来如此。”
别看玉殛子比的表现真切非常,可田文眼中仍有怀疑,他淡笑了一声,转向赵飞扬道:“尚书大人,这个地方灾民不少,昨晚没有打扰您吧?”
“没有。”
赵飞扬淡淡的道:“昨晚他们来营中吃饭,你也看到了,老弱三人,根本抢不过那些灾民,是我夫人把他们领回来的。”
他这话一出口,就等于封上了田文的嘴巴,他有再多疑问,再多不愿,此刻也只能藏在心里,要是再说下去,就等于是在埋怨铃铛,那可是赵飞扬的夫人,借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
果然,闻听此言,田文一笑,忙道:“夫人真是宅心仁厚,如此大善、亲民举动,令人钦佩。”
“田总兵客气了。”
铃铛此刻走上前来
,刚来到赵飞扬身旁,才要开口,就看她忽然用手捂了一下心口,娥眉紧皱,面露痛苦之色。
见此,所有人皆为之一振,赵飞扬第一个反应过来,知道这是铃铛再给他制造机会,忙扶住她,关切道:“夫人,你没事吧?”
“师兄,不知怎么回事,我的心口好痛。”铃铛说着,身子一软,直接靠在他肩上,罗通也已会意,忙助攻道:“公子,恐怕这是夫人她旧疾复发,我记得那时候夫人说过,小时候她就有心口痛的毛病!”
“真的吗?”
赵飞扬表现出的惊讶与紧张,恰到好处,小心翼翼将铃铛搀扶到床边躺好,才对罗通问道:“那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缓解她的病症吗?”
“这个……”
罗通顿了顿,无奈摇头,“还真是没有什么办法,之前从来都她自己休息一下,就会缓解,未曾用过药物。”
此刻罗通故意这么说,装出一副很了解且担忧的模样,就让铃铛的表现,更加真切起来,他是赵飞扬最信任的人,知道的比其他人多些,很正常。
田文原本这次来,是想着问他们什么时候离开,可是还不等开口就出现了这般情
况,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