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这副样子,陈廉面色骤然降入冰点,刚要开口,赵飞扬在一旁拦住他道:“总督大人,您息怒。”
“嗯?”
陈廉目光转来,赵飞扬道:“刘贵大人也许是真情流露,您要是因此呵斥他,反而不好,且听他说说。”
随即,赵飞扬看向刘贵,“刘大人,你也不要太激动了,想说什么,大可以随便说,我们都会认真聆听。”
“多谢赵将军。”
刘贵摸了把眼泪,继续道:“说实话,我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太失态了!可是我真是无法控制情绪,真的!诸位,我这都是真情流露。”
说着,刘贵来到谢安面前,好像十分纠结的模样,想要开口,却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直接跪在他身前,默默无语。
“刘大人!”
这一下,大家都坐不住了,除了赵飞扬和陈廉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在劝解,唯有谢安冷冷一声嘲讽,很不屑道:“刘贵大人,你这是干什么?我一个白身,受不起您这样大礼,虽说我能活个千八百岁,可你要是这样,我还真不习惯!起来吧!”
听话听音,无论谢安怎么说,但听他这个意思显然是想和刘贵化解干戈,
刘贵自然听出他这个意思,又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之后,方才起身。
讲真,陈廉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刘贵竟然真会这么做,感慨之余他道:“刘贵,你今天真是让本督刮目相看,别的话都不说,就你今天这个举动,考评时候,可以给你写个优等!刘贵,这可是你在本督手下第一个优等。希望你能够再接再厉。”
陈廉不愧是久经官场之人,刘贵才有一点态度转变,他立马就给出许诺,以便抓住其心,别看“优等”仅仅是两个字,可是这两个字要是在考评评语中加入,就会给人带来直接经济效益和前途。
按照大梁制度,凡考评评语中有“优等”两个字的,朝廷会予以三百银子奖励,同时在升迁上,会从先考虑。
其实说来,刘贵也很意外,他没想到陈廉会直接给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紧接着,陈廉又道:“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你们两个原本也不是冤家,我看这件事到此为止,二位化干戈为玉帛,本督叫人摆一桌酒宴,共同喝一杯,如何?”
“总督大人,酒宴就不麻烦您了。”
刘贵叹了一声,终于切入正题,“酒肯定是要喝
的,不过这份钱应该我来出,说实话今天到这来之前,下官已命人准备好一桌酒菜,就是不知道谢安先生,能否赏一个薄面。”
他这个“赏”字用的很好,谢安一听也是眼睛发亮,“刘大人,看来你是真心来向我道歉,要是不给你这个面子,好像是我谢安小心眼,我答应你了。”
“这太好了!”
刘贵显得很兴奋,顿了顿又将目光转向谢平问道:“谢平先生,在下还想邀请您同席,毕竟您二位可是兄弟,如何?”
“我看这就算了吧。”
谢平摇摇头,淡笑而言,“刘大人,昨日那件事,我弟弟也有不对,只是奈何我这做哥哥的偏心于他才没有站出来,在这里,我先向您赔罪了。”
说着,谢平端起一杯清茶来,以茶带酒,“我满饮此杯,望刘大人不罪。”
“谢平先生,瞧您这是怎么说的,哎呀呀,下官实在受不起,受不起啊!”刘贵连拉带扯,把他茶杯抢下,又矫情了一会,这才请谢安离席而去。
看着两人离开,陈廉还在感慨,“本督真没想到刘贵还会有这一面,不过这也好,来来,咱们吃。”
花子酒馆,时近傍晚。
谢
安折扇轻摇,一步三晃往前走,刘贵跟在他身旁,就像小厮模样,陪笑道:“谢先生,您别看这家小馆,在城郊,可是味道很好,那可是城内很多衙门口的堂食都指定给他们。”
堂食,指的是个衙门口午饭、宵夜自己不做,指定外面馆子按时供应的食物。
“是吗?”
听他这么说,谢安来了兴致,“很多衙门都让他们送堂食?要真如此,这家店赚钱还不赚疯了?咋的店面还会放在城外,我说刘贵大人,你不是骗我不识数吧?”
“当然不是。”
刘贵矢口否认,“谢先生,其实有些时候,赚钱越多的地方,反而越不会挤在城中,尤其是像我们这个地方,四省总督府所在,多繁华?城内有多少店家,谁还没有点背景?再说,各衙门堂食原本就是一块肥肉,多少人都盯着呢,他们还敢进到城里来?啧啧,只有混蛋才会这干!”
“这么说也有道理。”谢安不再追问,两人带着几个随从,终于来到了花子小馆。
“小二,爷订了桌酒席,水务司衙门的。”刘贵叫了一声,店小二连忙笑呵呵把茶水点心奉上,嘴里还道:“刘爷。早就给您准
备好了,这位先生就是您的客人吧?是哪里的贵人啊,以后可是要多多照